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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观音 雕弦暮偶 89692 字 1个月前

郡主!万一他暴起伤您,或是窃取机密,再恶劣一点,直接把您掳走当人质,我齐都会相当被动。退一万步讲,他小心克谨,并无威胁,但到底也不过是个外来客。郡主您该知亲疏有度,否则,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在您身边?这易损您名节威望。”

容松出身公主府,不敢对宣榕行事加以置喙。

但季檀不同。他并非内侍,而是外臣,本着侍奉君主之心,该直言不讳,就会上谏劝勉,防止主君声誉利益受到损害。

宣榕知道他是好意,笑道:“把他当客人也就是了。”

季檀皱眉:“可这位客人不怎么安分,您也……有点太由着他了。别的不说,他在外头,不知避嫌,说不准能听到我们谈话。这很危险……”

“庭芝。”宣榕忽然打断他。

可打断之后,又不知如何措辞。

说她很久都没把耶律归入“危险”了么?

季檀似是以为她不快,微微一顿,还是尽职尽责道:“若您实在不忍心,吩咐沿途州府,用国礼把他迎入京师,让他在京城养好再回西北也就是了。实在犯不着以身犯险。”

若是这位能安分,早就在鬼谷把病养好了。

哪里可能把他一个人撂给官府。

宣榕实在解释不清,只能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季檀迟疑道:“还是说您确实有别的考量?”

大部分考量都源于某人刚醒来时的发疯劲儿。

宣榕疲惫地按按眉心,只道:“嗯,我有数,你不用担心此事。”

季檀仿佛误会了什么,苦笑一声:“您有数就好。是微臣多嘴了。”

交代完事情,走出会客厅堂。

嘲哳蝉鸣声骤大,热风穿廊而过,盛夏的草木芳香涌动如潮。

宣榕跨过门槛,下意识朝长廊横椅望去。

斜照的光影碎摇,藤叶窸窣,空无一人。

她倒不觉的有什么,或许是突然想着四处逛逛,或许是有事离去,没必要强求人家非得候着。

季檀却蹙眉道:“人呢?他不是说……”

宣榕摆了摆手,沿着长廊走向拐角,岔开话道:“这次秦州布政司贪墨,牵连的人也不算少,若有小官小吏身不由己被胁迫,你看着放点水。”

季檀应是。

眼见着就要走过拐角,宣榕还想说什么。

猝不及防的,也有人刚好从侧面绕来,差点相撞时,宣榕猛然刹住,险些跌到。

面前,耶律尧姿态闲适地退后一步,一只手扶住她。

然后,另一只手抬到她发间髻上,别了个什么物什上去,慢悠悠地道:“人在这呢,没走远。”

察觉到发上触感,宣榕微微一愣:“这是什么?”

循位摸去,柔软娇嫩的触感,应是嫩叶和花瓣。由于枝蔓本就轻软,别于发间并不稳固,她这么一碰,铃铛一样的白花摇摇欲坠。

耶律尧眼疾手快地按住。

他轻轻道:“铃兰花,看看配不配你。你别动,把手拿开,否则我不好戴。”

花串笼于两人指间,略带薄茧的指腹划过她手背。

宣榕猛然抽回手,耶律尧便微微倾身,重新替她别好花蔓做的发珰,道:“好了。”

这个角度,宣榕只能看到青年修长的脖颈,右耳垂上针眼一样的耳洞。

看不到他掀起眼帘,对身后站立不动的季檀,递去一个堪称挑衅的眼神,和一个戏谑的笑。

笑意自他殷红的薄唇勾勒而出,带着刀锋森冷。

和不加以掩饰的敌意。

季檀眯了眯眼:“你——”

耶律尧却立刻站直了身,像是认真端详了一番,摇摇头,将那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