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我这也只是见你可怜,给你的优待已经够多了。”
李熙红着眼咬紧嘴唇。
“你还要我怎么听话,裴怀恩,你还想要我怎么听话?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杀元氏!”见裴怀恩不松口,李熙索性扑上去使劲拽住裴怀恩,不许裴怀恩走,端的一个走投无路,却又不甘心放弃眼前这根救命稻草的半大孩子样,甚至开始“口不择言”。
“裴怀恩,你不能走,你帮宁贵妃就是在养虎为患,她永远都不会感激你。”
“还是说……”
李熙喉结滚动,不准痕迹朝裴怀恩仰起他纤细脆弱的颈,面上却是在冷笑。
“我明白了,裴怀恩,我全都明白了。”李熙微微地笑着说:“你舍不得动宁贵妃,不是因为有多喜欢她,而是因为只有在她身上,你才能暂时去做一做你心里那个、真正顶天立地的男人,是也不……呃!”
话未说完,裴怀恩的眼神陡然变厉,已然对他出了手。
颈子一瞬被扣住,李熙喘息艰难,能感受到裴怀恩掌心冰凉,正狠狠压在他的喉骨上。
“我叫你别再胡言乱语了,李熙,你听不明白么……?”裴怀恩阴着脸,柔声细语地问他,“谁说我看上那蠢女人了?你以为我会喜欢她那种跋扈愚笨的性子吗?”
颈间的力道越来越大,李熙被迫踮起脚尖,苍白面颊因窒息晕了层红,竟令他此时莫名其妙的生出来一些,摄人心魄的媚态。
“哈……哈哈。”望着裴怀恩怒意滔天的眼,李熙挑衅勾唇,断断续续地轻声说:“婊.子、婊.子身上充男人,裴怀恩,你好、好可怜。”
这话说得冒犯,裴怀恩难得失了态,险些没有收住自己手下的力气。
……但当真可恨!已经许久不曾有人敢对他说这样的话!更没人敢这样触他的逆鳞!
有那么一瞬间,裴怀恩只觉自己快被李熙气的疯了,脸色却出乎意料地重又变得温和下来。
昔日龌龊事皆在眼前,是在手底下的人渐渐失了挣扎后,裴怀恩方才后知后觉地回神,怔怔松了手。
“……好得很,你可真是好得很啊,李熙,你敢说我不是男人?”
没有外力支撑,裴怀恩淡漠地看着李熙跌坐在地,连声咳嗽不止。
清冷月华下,李熙就这么在裴怀恩靴旁蜷缩着,颤抖着,肩膀下塌,头颅低垂,后背向上拱出一道小小的,勾人的弯,像只无家可归的败犬。
裴怀恩静默着垂首看他,看了许久,而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
“好,好啊,小殿下果然生的一张好口舌。”裴怀恩啧了声,一把扯住李熙的发,把他往门外拖,一直拖到院里那口被买来压风水的水缸前,偏偏说话语气却还是温温柔柔的。
“也罢,殿下今日是不清醒了,奴婢来帮您清醒。”裴怀恩这样说着,一只手已是狠狠压在李熙的脑后。
电光火石间,裴怀恩骤然使力,只听哗啦一声,已将李熙的整个脑袋都摁在了掺着冰碴的冷水里。
“我的殿下啊。”裴怀恩慢慢地,一根一根掰开李熙抓在缸沿的手指,然后顺势攥住李熙的腕,将其双臂反剪压后,狭促地说:“想来是那屋里太闷热,使您不能再保持冷静。不过也无妨,因为正如您所言,奴婢身为你们李家的奴婢,无论于公于私,这会都该尽忠职守,想法子劝您重新冷静下来,教您不要再说这些令人讨厌的疯话。”
第054章 长夜
冰凉的水灌进鼻腔, 李熙奋力挣扎,可裴怀恩用软鞭将他的双手绑在背后,使他无论再如何努力, 也只能徒劳的抓到一片虚无。
裴怀恩怒极了, 懒得与他解释那些坊间传闻。
但也就是在这种生死关头, 李熙却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