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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 池崖 61190 字 1个月前

“况且小殿下,本督现在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方才没出手,但若小殿下自己处理不了这些,换本督代劳,他们可活不成了。”

李熙咬一下牙,低眉顺眼地答应-

玄鹄调查的格外顺利,回来很早,当李熙从春风如意楼回到家里时,玄鹄已在房顶喝酒了。

月上中天时,主仆两个狗狗祟祟地凑在屋里,充分交换意见。

首先是玄鹄这边。

经过打听,玄鹄得知寿王的生母丽嫔,原是宁贵妃的手帕交,曾与宁贵妃一同入宫又先后产子,情意亲密。只是不知怎么的,后来宁贵妃得宠,却没提携丽嫔跟着她封妃。

反观丽嫔那儿,不知是为了攀附,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尽管遭遇冷待,却仍一心一意地敬着宁贵妃,甚至时常教导自己的儿子多与齐王亲近,不要心存怨愤。

不过这些都是明面上的说法,实际上,听宫里打扫的人说,丽嫔平日虽待宁贵妃如常,却已连续三年在宁贵妃的生辰宴上称病,坚持闭门不出。

另外还有,早在数年前,在宁贵妃还没有如今的尊荣时,寿王借齐王之手入工部,看似对齐王唯命是从,实则却偷偷把齐王安插在工部的势力全清理掉了,导致后续齐王每每需要用到工部,都绕不开他。

玄鹄说到这,又往嘴里灌了口酒。

“小殿下,知道你想问什么。”玄鹄摇了摇头,说:“你是不是想问我,既然寿王敢这样做,齐王那儿为什么不索性一举收回工部,图个清净?”

李熙被人堵了话,噎住片刻,好奇地点头。

却听玄鹄紧接着又说:“齐王不收工部,不是因为收不回来,而是不划算。”

“把东西送出去简单,想再往回收,就要耗费巨大的精力与代价,还要与寿王撕破脸,实在不值。况且那寿王虽出手谋到了工部,却依然听话,平时齐王让他干什么,他便干什么,甚至还在彻底掌握了工部之后,亲自跑去跟齐王告过罪,口口声声说自己谋的是后路生路,不是富贵路,再加上单单一个工部确实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反倒让齐王不好再说他什么了。”

李熙闻言转着脑子,说:“当真一次冲突都没起过么?”

玄鹄对此也是啧啧称奇,闻言非常肯定地摇头。

“没有,一次都没有。”玄鹄说:“就如丽嫔虽然借口不去参加宁贵妃的生辰宴,却总变着花样送宁贵妃贵重礼物一样,寿王虽然得了工部,却仍对齐王马首是瞻,从不曾起冲突。”

话毕再晃酒壶,却发现这壶已是空空如也了。

“……可恨,卖酒这人骗我,又给我缺斤少两的。”玄鹄说。

李熙扭头看了眼玄鹄,默不作声地垂眼,只觉眼前迷雾重重。

不提携是合理防范,筹谋工部是自保,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也都情有可原,但……怎么会这样,这与他想象中的暗潮汹涌完全不同,也与李恕之言不符。

原来从母亲到儿子,这两家人说亲密又不亲密,说仇恨又不仇恨,甚至连稍微大点的过节都没有,更别提什么你死我活的争斗。

其实旁的倒没什么,只是……若只是这样,他可真不放心去借寿王府的力了——谁知道寿王会站哪头呢?毕竟如果没有切实的恨意,单纯只说权利算计,鲜少有人能对自己的至亲兄弟下死手。

可是话说回来,难道真得靠他自己毫无头绪的查?那得查到什么时候去?寿王府本该是他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若是少了寿王府,一切都要变得艰难许多……

正当李熙陷入困境,不知如何是好时,忽听玄鹄问他,说:“对了,小殿下今日进宫,可还顺利么?”

李熙这才如梦初醒,后知后觉地坐直些,暂且把宁贵妃与丽嫔之间的蹊跷抛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