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对视,眼神中笃定又深情,分不清是真的还是演的:
“那我可要做顾姜女了,去把长城都哭断。”
“…”沈钰脚步停了一刹,被这种无厘头的笑话弄得差点没合上节拍,他很快调整自然,回:
“那微博可要热闹了,热搜第一:#顾总,长城#,哦,后面还得跟一个,#霍少,又破防#,唉,也不知道那短命鬼能不能活到那时候呢?”
音乐推向高`潮,周围的舞伴互相搂着腰双手十指交扣,沈钰伸手准备扣他的,顾明衍抬手掩饰过去,轻拍了一下沈钰的掌心:
“沈少啊,你总是这样说话,真的不怕晚上鬼敲门?”
沈钰没扣到十指,便扣着顾明衍的腰,用指腹抵着他的腰后轻轻摸了一下。
那力道非常轻,像若有似无的羽毛滑过去,顾明衍脸色微变,这里是他敏感点,以前从背后…的时候,这家伙就会这么干。
他们都对彼此了如指掌,沈钰朝他一笑:
“你老公要有本事来找我作祟,让他们来吧。”
音乐声缓缓回落,一曲结束,周围交扣的舞伴们松开手,相互半鞠躬行礼,顾明衍站着没动,沈钰也没动,听见他黑西装口袋手机在震动,又有电话来了。
顾明衍无奈地做了个手势,下一首歌是欢快的鼓点曲,他换到一处安静的地方接听。
对方是在霍家公司为他效力的人杨秘书:“不好意思顾总,这么晚了还打扰您。”
顾明衍:“没事,说。”
杨秘书:“查到霍少三叔那边,最近有一笔涉及五千万的资金转入海外,具体什么账户还在跟踪,我想…可能需要及时跟您汇报一下。”
顾明衍:“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有任何消息随时再联系我,不论几点。”
杨秘书:“好的。”
挂了电话,顾明衍折回身,看见沈钰站在场外等他,一只孤零零的白狐失去了舞伴,一个人呆在那里,和舞池里两两成对的情况形成突兀的对比。
场上其他有伴的狐狸侧目过来,偷偷打量着那高个的家伙是不是被甩了?
顾明衍大步走过去,戳破他们的打量,戴着面具的沈钰瞄了他一眼:
“顾总忙成这样?今天第几个电话了。”
“24小时畅通。”顾明衍把手机放回西装里,“可比不得沈少能享福呢。”
“不累吗?”
沈钰坐到舞池旁的圆木休息椅上:“嫁个笨的,自己的家产都看不住,还得你帮着管。”
顾明衍这才发现这里有空座位,他忽然意识到这家伙刚才一直站着,似乎…是想他回来的时候能第一眼看见他。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顾明衍坐到沈钰旁边,回:
“找个聪明的,家产全捏在他手心里,我想管都管不着,看着还心痒,那不是更难受?”
“也有能兼得的情况。”沈钰侧过头来,舞池的灯光在他们身后闪烁,白狐面具下的眼睛在明暗变换的光线下变得晦涩,他说:
“顾总这么聪明,眼前摆着一条捷径,为什么不走呢?”
顾明衍给噎了一句。
走捷径这段话好耳熟啊,没记错的话,是他以前说给沈钰听的。
那时候的少年沈钰一穷二白,就一张脸长得贼漂亮。
贫穷加美貌,人生拿了这两张危险的牌,可以打出千万种结局。用得好,上限上无止境,用不好,往下坠也是不见底的深渊,最亲的爸妈又都不在了,连拉一把的人都没有。
顾明衍不想看他心动的少年以后可能会过悲苦的日子,他从一出生,他的父母他的家庭就一遍遍告诉他,他的人生可以自由地发展,无论走哪个方向都已经铺好了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