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恐吓,还有喃喃自语般的哀求,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上演。
章寻宁在午夜因有关苗烟的梦而惊醒时,也常常能看见手机屏幕不停闪烁。点开来看,又是很多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轰炸。
她只能按掉屏幕,继续尝试入睡。
到了后来,向如珊家族遗传的精神疾病愈发明显且不受控,好多次找上章寻宁的朋友。她总是温柔的找到他们,说上好多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最让章寻宁感到脊背发凉的一次是,向如珊竟也能千里迢迢找到她已死去的哥哥的朋友,孜孜不倦向他们打听有关她青少年时期的事情。
这种无孔不入的骚扰,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甚至能够压垮他们的心理防线。
章寻宁的表面却依然平静。
好像永远不会还击,好像只要向如珊继续这样过分下去,她就总有一天会妥协。
向如珊以为自己快要得逞,暗自欣喜。
但另一面,章寻宁从未停止对自己事业所付出努力,而恰巧她也有能够越爬越高的能力。
苗烟离家很久很久以后,在向如珊依然试图用阴暗手段骚扰章寻宁的时候,章寻宁已经可以和向如珊的上司在办公室里平起平坐。
甚至高过对方一头。
向如珊的臆想发作次数越来越高,这也刚好给了章寻宁反击的机会。
靠着地位和部分事实,在章寻宁不动声色的手段下,向如珊彻底消失在了青山市。有人说她是幻觉严重攻击他人被辞退,有人说她是自知遗传病史所以主动辞职,也有人说是她父母赶来把她带去精神病院治病。
但随着时间过去,渐渐没有人再提起向如珊。
这似乎是个心口不宣的事情。
所有人都是在以后才再度听见有关向如珊的消息——父母没有看管好有严重臆想问题的向如珊,致使她在雨夜跑出家门,横冲马路时出现车祸,抢救无效死亡。
而章寻宁在得知向如珊终于离开青山市,自己终于不必再遭到那无理且无礼的纠缠时,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只是坐在庭院里那棵玉兰花树下,有些怅然若失的望向瓣子飘落。
玉兰花的瓣子也同样洁白。
让她想起那年办公室外零落在地的一片百合花叶。
向如珊消失以后,章寻宁的生活重心依然放在工作上面。对于员工们来说,章寻宁是个非常一丝不苟的老板。
她好像从不休息,也鲜少参与娱乐活动。大家有时茶余饭后显然八卦,也会好奇这样一个冷美人靠什么去放松身心。
不会有人知道,空闲下来的时间,章寻宁喜欢坐在茶桌边吸一支烟,听钱万琪讲述远在北方的苗烟的生活。
她会慢慢倾吐烟雾,偶尔太累,就闭着眼睛听,仿佛能够在脑海里描摹出苗烟的面容。
她听到她长大,听到她很受欢迎,心里总是很高兴。
即使她已经不在她身边。
剩下的时间,章寻宁便完全都交给了工作。她坚信只有自己变得更好,苗烟才会过得更好。在北方,她也通融了许多关系,想让苗烟身边的老师、合作上的上司对她多多包容。
就算相隔很远,章寻宁也把一切都做得很妥帖细致。
就算她一辈子也做不了可以去横冲直撞、随心所欲的那个人,但她希望苗烟可以。因为她们是同一张镜子的两面,看到苗烟是自由的,那么她就也好像能够在她身上看到曾经受到曾曾束缚的自己也有了一个很好的结局。
有时章寻宁也会意外,不知不觉间苗烟竟然已经离开了那么久。
一年、两年、三年……
她听着钱万琪所讲述的事情,总觉得自己好像还陪在苗烟身边。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