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使与太宰君的关系险恶, 也同样对彼此保留了足以托付后背的信任, 说是另一种层面的最佳搭档也不为过。”
“雾岛小姐, 你的助手先生信任太宰君, 就像——”
费奥多尔说到这忽然停住。
他抬起眼看向对面,朝雾岛羽香露出一个很轻的微笑, 缓缓说道,
“没错, 就像你一样。”
只不过两人的区别在于,中原中也对太宰治的信任,来源于过往‘双黑’搭档的经历,和一直以来似友似敌的共事关系。
而雾岛羽香对鸢眼青年的信任,则是建立在江户川乱步和她本身的推理上。
“你们自以为了解太宰君,但我说过,雾岛小姐,你最大的失误,就是相信一个满口谎言的黑手党首领。”
“现在,你的助手先生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费奥多尔叹息似地摇头,仿佛打从心底替雾岛羽香感到惋惜。
雾岛羽香没有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此刻,坐在椅子上的少女脸色苍白得可怕。
同伴的随身物件摆在她的身边——
与谢野沾上血迹的蝴蝶发饰、乱步碎裂的黑框眼镜、国木田残缺的手账……
这些‘战利品’就像遗物一样,逐一摆放在雾岛羽香的面前,衬得少女的脸色愈发苍白透明,身形单薄,仿佛下一秒就要如枯叶一样,被人轻轻碾碎。
某一时刻,费奥多尔甚至以为自己,听到了少女颤抖的呼吸声。
就像失去家园的幼猫,颤抖地蜷缩在同伴的遗物中间,试图汲取上面残留的温度,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低声哀鸣。
不过很可惜,这显然是黑发青年单方面的错觉。
因为至始至终,雾岛羽香都只是安静地抬着眼,笔直地‘注视’着他。
尽管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依旧神情镇定地迎上青年试探的目光,没有一丝动摇,不见一丝破绽。
对此,费奥多尔也不在意少女的沉默,他无声地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会下国际象棋吗,雾岛小姐?”
“在国际象棋中,有一种叫做【弃子强杀】的战术。”
“故意布下诱饵,不断迫使对手吃掉自己的棋子,以此牵动棋局,换取手中唯一的底牌深入敌方腹地,强杀对手。”
“事实是,这就是一场棋局对弈——”
“与谢野晶子、国木田独步、谷崎兄妹,甚至是江户川乱步……这些人都是太宰君舍弃的棋子,而那位重力使,则是他准备废弃的最后一枚。”
“要来打个赌吗,雾岛小姐。”
费奥多尔看着雾岛羽香,缓慢地加深眼中的笑意,
“我赌太宰君什么也不会做。”
“他会无视中原中也的信息,就像对待乱步君和其他人那样,继续端坐在幕后,放任你的助手开启【污浊】,力竭身亡。”
至于太宰治这么做的真正原因——
“你想说是我,对吗?”
这一回,雾岛羽香终于停止沉默,主动道出了青年暗中引导的答案。
听到这话,费奥多尔轻点手背的指尖一顿,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他听到雾岛羽香继续开口,少女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似乎真的没有受到多余情绪的影响。
“你打算告诉我,他所有计划的动机和原点都在我身上,我就是他的那张‘最后底牌’,是吗?”
要得出这样一个答案,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所有的线索都摆在了台面上。
就这么明晃晃的、放在雾岛羽香的跟前。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你曾经提到过,乱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