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的某一天,再回想起来时,依旧是忍不住怦然心动的体验。
少女的指尖越来越近。
彼此的距离一寸寸缩短,然而,相叶隼人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触碰,呼吸却莫名地一重。
仿佛应激一般,他的眼前飞速闪回无数碎片的画面。
【“啊——!”】
【“趴下!”】
【“……快,雾岛小姐被带走了,对不起,我尽力了,我……”】
强烈的撞击感在体内炸开,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尖锐鸣笛。
某一瞬间,年轻的警察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数天前的车祸现场。
巨大的卡车闪烁着刺眼的白光,尖鸣着朝自己狠狠撞来!
车身变形,车窗的玻璃尽碎,扎进颈侧的动脉血管里。
相叶隼人满脸鲜血地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一只穿着皮靴的脚走来,踩在自己的手指上,碾断他的指骨,带走了昏迷的黑发少女……
【……等等——】
【那是……】
……
…………
无数沾染鲜血的画面碎玻璃一样,在相叶隼人的眼前飞速闪烁。
每一块玻璃片上,都清晰地映出了一张人脸——
凶犯戴着帽子和口罩,遮住了真实的样貌。
唯独那双眼睛,恶毒如张开獠牙的蟒蛇,对着他猛地——!!
【啪。】
“——相叶先生,回神。”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相叶隼人猛地一抖,骤然醒过神来。
四周闪回的场景褪去。
他发现自己依旧保持着单膝的姿势,蹲在地上。
病房内阳光灿烂,一片宁静,唯独他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背上浸满了冷汗。
雾岛小姐的手没有碰到他,就停在了距离他一厘米的位置外。
而他的手——
相叶隼人低下头,惊骇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花束被丢了出去。
此刻,他的右手正搭在后腰上,那个他平时安置警枪的地方。
他的手指已经握住了枪柄,距离拔.出只差一点点。
【……】
【他刚才是想做什么……?】
【这可不是晚上的噩梦,他刚刚差点、差点做了什么——?!】
相叶隼人的呼吸急促,他像是被开水烫伤一样,忙不迭松手放开了警枪。
“抱歉,雾岛小姐,我不是——”
相叶隼人慌张地道歉。
然而下一秒,他却听到雾岛羽香平淡地开口,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充满危险意味的举动。
“放松,相叶先生,我知道你没有伤害我的主观意图。”
雾岛羽香一边说着,收回了伸出的右手,改将桌上的保温壶推了过去。
壶中的热可可没有动过,还悠悠地往外冒着热气。
“你刚才拔.枪,想射杀谁?”
“——”
相叶隼人愣愣地接过保温壶,在听到问话的瞬间,他的手指一抖,脑中迅速闪过一张戴着口罩的脸。
警察张了张嘴。
他想要说出答案,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凶犯的名字。
而讽刺的是,在过去的整整一周,他曾有无数次寻找对方档案的机会,却始终没有迈出一步。
“想要听一听我的回答吗,相叶先生。”雾岛羽香问道。
“我……”
相叶隼人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雾岛羽香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回答。
“相叶先生,我对烟花不感兴趣。在我看来,那些人造的易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