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干什么?!”
“蓬间雀有蓬间雀的好……殿下啊,您枕刀尚且不觉,毒要如何尝,人又要如何防?”付溪正色道,“这巽州肉厚,还又老又硬,够您嚼一辈子了。”
付溪不叫魏尚泽说话,只笑着用帕子替他把嘴角流出的药给揩了:
“殿下都这般大了,却怎么还像个小孩儿,喝几口药都能漏出来!——改明儿咱哥俩还一块去修坝啊?”
第125章 桑尔吉
巽州修堤坝的事儿没完, 魏尚泽身子弱,要修养一番才能去抄家。
天公不候,眼瞧着天气愈发暖了起来, 为了凑齐银子修堤坝, 付溪求三拜四,熟的不熟的都问了个遍, 总算在季徯秩这好妹婿那借来了几箱白银。他把借条替魏尚泽写了,用那一大笔银子买了土石, 将就着应付下来。
沿着该河逆流而上便至壑州。
春深, 那儿也迎来了春耕的日子。然如今壑州疫病肆虐, 病殁不少农夫。山中缺壮丁, 叶世子只把长袍脱去, 换了一身粗麻衣,学着平民百姓挽起裤腿, 戴上了斗笠。
锈迹斑斑的榔头就这么落在了春日带着冰碴的泥土里。
去年冬,贺渐与温沨打东边去求扎尔谢部的巫医救命。可该部族喜随节气搬迁, 纵然是老部民也不知他们来日会往哪儿搬。
在茫茫山野里寻人不是容易事, 通常只有扎尔谢部的人儿前来拜谒, 倒不常见壑州人去寻他们。如今年关已过, 却还是见不着温沨一干人踪影, 叶九寻不好唉声叹气坏了军心, 只把不可言说的憋闷落在泥土地里。
“把地里这些野菜再留一阵子罢, 好歹让他们回来后能尝着顿鲜的。”
叶九寻用巾抹了汗,吩咐道。
雪山难行,这么久没有音信, 只怕是凶多吉少,可是没人敢在叶九寻跟前提这事, 只都垂着脑袋听令。
壑州那些个侥幸没死的郎中把日头全砸在了捣药救人上,历尽千辛万苦才配出个可略微缓解病痛,然不可叫病患痊愈的方子。
那方子起了效用,近来病死的人儿少了不少。但谁都明白,也许有一日这些个村子里的人就能一道死个精光,如今不过是判官老爷高抬贵手,施舍他们个把月。
兰松问过了叶九寻,趁着闲暇时候跑到那些个病殁郎中的医馆里头挑了二十余本医书,什么《魏風杂病集》他一概不看,只挑出那些个翻阅过的痕迹很浅,或是记有他国疑难杂症的医书拿来瞧。
今儿兰松守夜,他往村口大树底下一躺,又嚼起了那些难懂的医书。
叶九寻纵然早晨忙得不可开交,累得半死不活,夜里还是愁得睡不着觉。他这会儿恰在山道上瞎晃悠,见兰松那小子在村口全神贯注地读着书,便轻笑一声,弯了身子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
兰松被他吓了一大跳,手足无措间竟把书给抛了。遮目的书飞了,取而代之的是叶九寻那张温和的笑面。
“兰松,你这般偷懒,若是叫你项羲哥哥瞧见了可怎么办呢?”
“世、世子爷!”兰松把书打了个卷儿握在手心,一个鲤鱼打挺忙起身,面红耳赤道,“没、没,属下这不是偷懒!属下就是想瞧瞧能否帮上那些个郎中的忙!”
叶九寻揉了揉他的脑袋,道:“莫怕莫怕,我明白你是好儿郎——近来可有收到山下来信么?”
“世子爷您都不知道!”兰松气得鼓了腮帮子,“前些日子上山的路被巽兑两州的老爷自作主张给封住了,说是这些时日连进山送信都不允许。只能由我们派人到山口那安排好的地儿去领……上山下山的来去少说都要三日,我看以后咱们还是养几只飞奴送信好了!”
“这般倒说不上是坏事,至少不会叫山下人也不慎染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