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费尽心力,几度呕血。我为了你, 违背安家,不惜以身试毒, 就为了成为太常卿长长久久地待在你身边, 可你呢?!余之玄!”
“漓哥……朕求你……别!啊——”
余之玄从噩梦中惊醒, 被冷汗裹了一身。他喘着, 先是伸手抚了抚身旁的被褥, 直到发觉被那凉意沾染, 这才拿双手捂住了惨白得很的面容。
他从不轻易在那人面前露怯——那是他保命的招式。
半晌过后, 他才冷静下来,只是睁开的一双眼里爬满了血丝。
“来人,更衣。”
那御前尚义在替他梳头的间隙, 轻声道:
“陛下,辰时宫里来了个魏風使者, 如今已在堂外候着了。”
余之玄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道:
“他来做些什么?”
“听总管公公说,那人是来献礼的。”
“献礼?”余之玄没笑,只是对着那铜镜仔细瞧了瞧,“这事儿安漓戌知道么?”
那女官神色有些怪异,拿着梳子的手僵了一僵,片刻才落梳道:
“安太常卿知道的……”
他今晨走的时候还跟那使者打了个照面。
那女官含着没说完的半截话。
余之玄没多在意,笑道:“那便好,省得他又疯疯癫癫地来挑些香呀粉的刺儿。”
那女官没说话,小心翼翼地为余之玄佩上了帝冕。
“夏嫔身子如何?”
那女官又是支吾半晌,这才道:
“昨夜安太常卿差人给夏嫔灌了两碗堕子汤。那些个武夫下手没个轻重,灌得狠了,再加上夏嫔身子弱,扒着银盆吐到鸡鸣时分才睡下……一双眼都哭肿了……”
安漓戌这是杀鸡骇猴,要他别再临幸诸妃。
余之玄闻言眉也不带皱,道:“一会儿派人给她挑些上乘的绫罗绸缎珠宝送去。”
那女官微微颔首,待余之玄准备起身离开时,她才轻道:
“陛下,万事小心。”
她一个平日里头处世不惊之人,此刻面上却堆满了怜悯之色。
余之玄没瞧她,笑道:
“朕允了。”——
“今日怎么择的你来?”余之玄旋着指上一玉扳指,“那俩生得天上仙似的人儿呢?”
云無冷漠地站在龙椅旁,面上皆是满不在乎,好似只要到了散衙之时,他便能将那座上之人的生死抛之脑后。
“外臣得知今日余国百官休沐,料想今日宫里应是宁静,忧心多人前来恐怕会搅了宫里清净。”喻戟推手作揖道。
“贵使有心了。”那余之玄笑着点头,“朕听闻你今个儿是送礼来了,怎还不将礼呈上来?”
喻戟回转过身子,从栾汜手里接过一上好的祥云凤纹白玉瓶呈了上去。
前来接礼的人是云無,那君王可是非大事不动足——他脚上的枷锁不轻,走几步都能磨出个不浅的红痕来,走上这么一个来回便足以磨破他的脚踝。
余之玄抚着那瓶的瓶身,不知瞧见了什么忽地大笑几声,道:
“这是上好的宝贝,只是这凤纹……不知安太常卿准不准朕拿着这玉瓶呢!”
喻戟没多吭声,倒是那余之玄不是个闲人,几下便脱去了手上的玉扳指,朝他抛了过去,道:
“朕今日高兴,这玩意儿就赏你了,接着罢!”
那云無一惊,想伸手去接,谁知那余之玄抛得又准又快,那扳指没一会便到了喻戟的手上。喻戟先是装作惊诧,道:
“这……如此贵重之物……外臣恐怕无福消受?”
“朕已有好多年没拉弓射箭了,与其继续留着当摆设,不如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