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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客 洬忱 49274 字 1个月前

栾汜则一巴掌朝栾壹呼了过去,高声骂道:“你滚出去!”

那栾壹捂着脸冲了出去,留了栾汜忐忑地朝宋诀陵请罪:

“公子,栾壹他不懂事,您……”

“你把汤收拾了,也下去罢。”宋诀陵轻声。

***

栾汜退得不带声响,宋诀陵抬手给灯添油时才察觉他已不在。

宋诀陵抚着适才搁碗之处的余温,再度念起了他那死不见尸的亲舅父。

谢封掌兵戍边多年,于枢成元年封王鼎西,功在救驾。

那年,巍弘帝二哥翊王私自从北疆撤兵,十万铁骑将堂上文臣逼于犄角旮旯。原先不过一场血腥的屠杀,在烽谢营兵士赶到后,变作了翊王手下兵与烽谢营的争斗。

一个时辰的厮杀,堂上多少文臣滴血未流,烽谢营的将士却半数横尸于殿。

谢封领兵救主,身中数箭仍屹立如山,他一次又一次拼死为巍弘帝拦下要命的飞矢,直至那近乎疯魔的翊王被季惟三箭穿心。

谢封一身银甲被腥血涂抹得斑斑驳驳,他朝巍弘帝半跪复命,那尊刀枪不进的神像这才算真正低了头。

枢成一十五年事发,宋易因不愿让宋诀陵再与谢家扯上关系,将府中同谢家有关的东西统统烧尽,就连糟糠妻的遗物也狠心烧了个彻底。

然谢封那奄奄一息的副将把谢封留下的一封书信偷摸着交予宋诀陵,一命呜呼前唯一的嘱托是要宋诀陵莫忘彻查此案。

那信中写到:九家该死。

常人若见此信,恐怕都觉着这四字坐实了谢家通敌叛国的罪名,可宋诀陵却觉得此信蹊跷得很——九家再该死,谢封也不该将账算到魏風头上。

况且缱都九家,除去那贪腐的史家,还剩八家 ,那八家当真就沆瀣一气,皆是该死的罪人么?

宋诀陵想不通,仰着脑袋,视野被烛火晃出了光斑。

***

数日之后,白家一酒楼里开了场小宴。

“歧王来啦?快快请座!”许渭赔着笑脸儿给魏盛熠拉开一把楠木椅子。

白仁见状皱了皱鼻,只还压住脾气给魏盛熠满上了一杯酒:“王爷中秋之行,可有收获?”

魏盛熠面无表情,说:“季况溟仍道其与宋诀陵没有一丝一毫的勾连,可我瞧他反应,料想那二人应是关系匪浅。”

那许渭听闻宋诀陵名姓,倏然皱眉嘟囔起来:“今儿咱们干什么费力气去管那姓宋的呢?他爱和侯爷好,那就让他俩好去呗!宋诀陵这一不学好的纨绔,整日吃酒逗妓,硬是把我家翟儿也给带坏了。”

白仁转眸看他,为着片刻和气,硬生生将到嘴的“蠢货”咽了回去,道:“你看不起宋落珩,许是没听说过那事罢?枢成四年,有一老道人当着先帝之面说,峰北道开春有紫微星下凡。当年初春鼎州显贵有二门迎贵子,一个是西王李家,一个便是北将宋家,先帝可不就是因此与北疆宋李二人生了嫌隙!——紫微那可是帝王星,如若宋诀陵真的动了称帝的念头,凡人当真敌得过天命么!”

“嗬!还有这事儿呢?那老道人呢?”许渭拣了只酱猪蹄,吧嗒啃着。

白仁拿手在自个儿的颈子前来去比划了三下,那许渭便猝然没了声。

魏盛熠将冷笑半灌入心,淡然道:“白大人道天命难违,意思可是本王登基铁定无果?”

白仁忙不迭起身谢罪,魏盛熠倒是没同他计较,只又说:“如今我们已有阜叶营与少半禁军在手,不愁逼宫无援。可他宋诀陵如若真要反,纵然手握龛季营恐怕也掀不起什么大浪。——魏千平近来如何?”

“就那样,病怏怏的,却怎么也死不了。”许渭捏了自个儿的胡须一把,“说到宫里,近来那倪徽失了恩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