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落在她的发梢、衣袖,将一抹抹橙红洒在她身上,好似为她披上了嫁衣。
她听着曲儿,轻捋着发,像只轻舔毛发的狐狸。
“怎换了曲子?”她问。
“不衬此景。”顾步染道。
“换成了什么?”
“《林中仙》。”
“这就衬景了么?”
“衬你。”
那日他许她绣着兰纹的方胜形香囊——权作定情信物。
武举后,顾步染如愿成了翎州将军,承了他爹的衣钵。
如此喜事,她却没收到他的贺信,倒得了一把折扇与寥寥四字。
“早悟兰因。”
扇,散,送扇从此无相见。
夜深了。
这深宫里的人,有的人餐腥啄腐,甘作家族的饵,钓万岁爷的权。
可这宫里住得多是念着一段旧情的痴人,在朱红色的笼子里,盼不来故人,却等来了皓首苍颜,钟漏并歇。
她等着,无望也候,无人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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