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的话,江眠黑着的脸好看?了许多,反正本来就是看?着家伙可怜,更何况先前都睡过同一张床,枕个肩头……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有人开口说话,房间?一时间?陷入了安静,唯有淡淡的荔枝味溢散在鼻尖,略甜的气息让沈明堂的脑海陷入了久违的安宁。
静寂的空气中,沈明堂突然问道:“江眠,假如你有个朋友,他怕自己伤害到亲朋好友,在精神图景濒临崩坏的时候,把自己锁在了地下室……你会怎么做?你愿意去看?看?他吗?”
江眠不大在乎:“他都自愿被锁在地下室里了,还能伤害到我?都说了是朋友,这点事?算什么。”
沈明堂汲取着江眠身上的气息,呼吸因为对方的话缓了一瞬,眼眸一暗。但他没有说别的,只是笑了一声?:“做你的朋友应该不错。”
他有些明白,江眠为什么日后会好友遍地了。
沈明堂微微一笑,本来一片寒霜的脸上逐渐染上几分笑意,是那?种很真诚,发自内心的笑意,不掺杂半分利益与算计,也叫不经意观察到他神色的江眠一愣。
狐疑的目光落在埋在自己脖颈的男人身上,他嘀咕道:“你不会在说自己吧?”
沈明堂并不承认,眸色深沉,轻笑一声?道:“我可不是那样无私的人。”
江眠轻嗤一声?:“说的也是。”他看?沈明堂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哪里会这么善良。
瞅着面色好转许多的男人,他肩膀动了动,话语中充满了暗示:“沈明堂,你是不是好了,我累了。”
脑中的疼痛的确因为江眠的靠近好转了许多,只剩下一抽一抽的疼痛,沈明堂清楚对方的忍耐度已?经达到了极限,因此?见好就收:“嗯,扶下我。”
衣服因为方才的疼痛湿了大半,身上也同时流失了不少的体力。沈明堂站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条崭新?的被子,丢到江眠身上:“你和我晚上先将就一下。”
原本是打算把这间?卧室让给江眠,不过沈明堂此?时已?经更改了打算,如果能够让头痛消失,他很乐意在江眠面前卖卖惨,换取一时的舒适。
江眠倒是没有想太多,他向来活得粗糙,从?前与军团执行任务时,别说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一队人随便找个空地睡得横七竖八的时候都有。
即使现在成了一个omega,但脑子依旧不存在ao有别这种观念。
摸摸手中顺滑细腻的丝质被子,他还挺满意的,脱去沈明堂今天丢给自己穿上的白衬衫,如鱼般钻进被窝里,很快把自己裹成了团状物。
沈明堂见他没有多问,心头微松,同时也为江眠的神经大条而黑线不已?。
看?来这家伙仍旧没有意识到这里已?经和原来的世界截然不同了。
短短一天发生了众多的事?情,脖子以上的各处都在隐隐作痛,沈明堂也是疲惫至极,失去了说话的欲望。
他叹口气,进浴室稍微冲洗了一下,这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而这时候江眠已?经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沈明堂的床很大,即使是两个男人一起躺着,两人之间?依旧能够空出许多地方,他完全不担心拥挤的问题。
几乎是沾到床的那?一瞬间?,沈明堂的眼皮子就开始发沉,意识也开始漂浮不定。
直至一个温热瘦长的身体从?床沿的地方滚到了他的身侧,甚至踢开了被子,将那?条曾经被沈明堂紧紧攥住的大腿,毫不客气地搭在了他的身上。
沈明堂蓦地睁开眼:“……”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身侧,打扰了自己安眠的罪魁祸首——这家伙嘴巴微涨,面色红润,正睡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有扰人清静的意识。
他抽抽嘴角,“灼热”的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