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胜和自己已经剪好的来个偷梁换柱,说:“阿姐,我和你换。”
他剪这些小玩意儿也很上心,上面还沾了金粉彩绘,说不出的好看。
谢神筠却没和他换:“你自己留着吧。”
皇后见状无奈摇头,她手里也捏着个没剪完的人胜,两剪子下去就给那人胜穿了身花衣。
“凝之,来。”她唤陆凝之近前来,把人胜贴在她鬓边,“这吉利,最该凝之来讨。”
陆凝之已经显怀,冬日的宫装掩盖住身形,倒是并不显得臃肿。
她柔柔拜过,道:“谢过圣人。”太子妃手中的花胜也剪好了,便到谢神筠面前送给她,“阿暮,我的给你。”
谢神筠这次倒没拒绝,只是随手接过放在了一旁,自己还和那小胖子较劲。
宫人上台来,道:“圣人,前头的诗宴开始了。”
登高该有赋诗宴,这是今日的重头戏,今年吏部也有铨选,太子广邀二馆学士并士子在琼林开诗宴,长安文气皆汇聚于此。
圣人最惜文才,自然要去。
谢神筠还有些倦,不想动弹,圣人起驾之后她也没走,坐着将手里的人胜剪完,又吃了两口七宝羹。
皇后将身边的女官留给她,见台上风势渐大,便轻轻提醒道:“郡主,台上风大,不宜久留。前头的诗宴您要不要去看一眼,卢家和秦家的几位小娘子今日也都在呢。”
听着卢七娘也在,谢神筠不由问:“她们怎么也来了,七娘不是最瞧不上这类宴饮吗?”
卢氏七娘卢思吟才情动长安,去年的曲江宴她待到一半便走了,说宴上士子所作的诗赋平庸得很,听多了会影响自己的灵气,这话一出便叫当日赴宴的士子抬不起头来,有那不服气的当街拦下了卢思吟的马车,却反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文无第一,诗才谢神筠不好评价,不过要论骂人的功夫,她却能说卢思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不过卢思吟这个人待人一向一视同仁,除她之外皆是庸才,惯来是看不起所有人的。
她今日来赴登高宴倒叫谢神筠觉得稀奇。
女官便笑了笑,说:“圣人遣人送了抄录的几首诗回来,说是今年倒还有几个文采出众的,连王中使都说好,诗宴上很是热闹。”
圣人身边的女官里,文章和辞赋写得最好的是杨蕙,诗词最出众的却是王元秋,若连王元秋和卢思吟都说好,那必然是十分出色的。
谢神筠却没什么兴致,她没看那纸,只说今日乏得很,就不去凑热闹了。
她又坐了片刻,便起身说走。
明渠江水漫漫,御苑内的野湖结了薄冰,谢神筠过廊桥时看见荀诩独自站在湖边。
也是不巧,就这片刻的功夫便落起了雨夹雪,荀诩没有带伞,匆匆跑进廊下,这才看见谢神筠。
“阿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谢神筠没看见素来与他形影不离的宣蓝蓝,“你是在等宣云望?”
“云望约我去打马球,”荀诩看了眼天色,“这个时辰还没到,肯定是又睡迟了。”
谢神筠看他额发上沾了点雨雪,便递了帕子过去让他擦一擦。
荀诩脾气好,同谁都能好到一处。圣人开登高宴,宣蓝蓝自不会错过这等盛事,但他坐不住,事先约了一众贵胄打马球,临到点自己却还没来。
如今眼见天色不好,马球估计也打不成了。
荀诩白等了宣蓝蓝小半个时辰,也没有焦躁抱怨。
“谢谢暮姐姐。”荀诩擦干净脸,也不好意思将脏了的帕子还给她,便对她一笑,秀气的眉舒展开,瞧上去还只是个半大少年。
谢神筠从桥上过来时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数次回望前头望江阁的赋诗宴,便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