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一番后?,才从虎穴逃脱。等我们回去的时候,才知议和金在当夜被窃。”
“恐怕是北狄人故意设局在当夜调走了我与冯文,又逢那会儿楚骁重伤刚愈, 身体虚弱。贼匪趁虚而入, 盗走了议和金。这个?贼极为熟悉灵州府库和我军部署,显然是自己?人, 但?他又与北狄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当时我们心中并非没有怀疑对象,但?……”
赵锦繁道:“但?什么?傅老直说无妨。”
傅凛道:“那人已?经失踪多年, 传闻他早就死了。”
“被盗走的议和金至今下落不?明,那么大一笔金子倘若流通或是过境必会留下痕迹,但?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丝一毫与此相关的消息。老臣有时会想?,那笔议和金是不?是尚还留在大周?”傅凛摇头道,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老臣的猜测罢了。”
赵锦繁闻言若有所思。
这桩事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柳尚书为何要将史册上所有记载议和的内容都抹去?
死者已?矣, 已?无法?从他口中得到?答案。傅凛推测故友之所以这么做,与他的遭遇有关。
他原本?从戎,心念保家卫国,但?在战场上呆得越久越觉得打仗救不?了大周。于是投身科举,做了文臣,想?要改变大周颓靡的现状。抱着想?要挽救家国的理想?,却等来了前线节节败退,大周被迫议和的消息。
议和金失窃后?,北狄人“震怒”,斥责大周毫无诚意,扬言要卷土重来,血洗边关。那会儿的大周苦战事久矣,早已?千疮百孔,不?得已?只?能妥协,同意将沃城相让于北狄十年。其后?北狄又以各种借口,将借城之期延长至了十四年。
此事于柳尚书是巨大打击,或许是不?愿意承认这屈辱之刻,又或许是期望有人能改写这段屈辱史,所以才抹去了议和的内容。
不?过赵锦繁猜测这事说不?定是她早死的老爹让柳尚书干的,她那皇帝老爹一向好?面子,为了重塑帝威,不?惜花费巨资造天书,兴修天下宫观。向昔日臣服于自己?的北狄示好?议和,是他执政生涯里?最大污点,他必定千方百计想?将其掩盖。
究竟真相如何已?不?得而知。
弄清楚信的事后?,赵锦繁与荀子微离开秋水居。临走前,傅凛意味深长地朝赵锦繁看去,叹了句:“陛下,今年正好?是第十四年。”
赵锦繁抬头望向漆黑天穹之上高挂的圆月,应道:“对。”
*
从秋水居出来的路上,赵锦繁静默不?语。
荀子微见她脸色显见苍白,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赵锦繁正低头想?事,听见他关切的问话,思绪回笼:“啊?”
四下无人,荀子微低头轻声道:“我记得你月信是这几日。”
赵锦繁抬头,愣道:“啊……嗯。”
手也牵过了,嘴也差点亲了,再装不?清楚彼此底细也没意思。不?过关于月信……她已?经有三个?多月不?曾有过了。
赵锦繁藏在披风下的手,轻轻摸上微有些隆起之势的小腹。
那晚她的长发被汗水浸湿,与孩子父亲的交缠在一起,他一次一次撞进她内里?,让她意乱神迷。
他看着与她纠缠在一起的乌发,往前一挺,问她:“我们这算是结发吗?”她心想?何止是结发,那晚他们所有的一切都交融在一起。
更深的羁绊,因?为交融而诞生。
赵锦繁从短暂的回忆里?醒过神来,朝他叹了口气道:“月信未至,只?是方才从秋水居出来,提起沃城,有许多陌生画面涌入脑海,一时思绪纷乱。”
荀子微凝着她,立刻道:“都记起来了?”
赵锦繁扶着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