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纪清梵这样说,盛枝顿了一秒,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翘了下唇角。
这会儿她要是有尾巴,绝对得高高翘起随着愉快心情晃来晃去了。
一双顾盼生辉的猫眼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满是春风般的得意。
她想,纪清梵也不过如此嘛,这就耗不住了。
话语还算委婉,不过话里话外传达出来的意思依然十分鲜明,无非就是觉得她消磨的时间太久,但苦于自己伪装出来的宠妻人设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盛枝明白她话里是什么意思之后再看纪清梵依然款款深情的样子心情就更好?了。
果然这种方法对纪清梵有用。
“其实我也没?什么要做的事,我就是故意的,”她哼了声,顿时嚣张起来了,全然忘了自己刚刚气?得直咬唇瓣的情形,“你是不是特别想让我乖乖的,赶紧和你谈工作上的事情?”
纪清梵垂着眼嗯声,有点纠结,似乎是怕自己人设崩了的样子。
见状,盛枝眸光里满是兴味。
“那?不如这样……”她故意拉长尾音,狡黠又灵动,“我发现你求人还挺好?玩的,你求求我好?了。”
见面?前的人随着话音落下一并?凝住,她干脆站起身,视规矩如无物,直接随意至极地坐到了纪清梵面?前的办公桌上。
毕竟只有这里离纪清梵最近,而?且还可以正面?看她。
纪清梵坐的办公椅带着滑轮,盛枝坐下后伸出腿不由分说地就是把?她的椅子朝着自己这边一勾,红唇轻启,娇懒催道:“快点。”
“你求求我,我就乖乖听你说关于去饶海的事情,保证不闹。”
太无理了。
明明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明明纪清梵现在才是她的上司。
偏偏她又说得理直气?壮,专注无比地看着纪清梵,似是不想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恶劣得没?边儿,明摆着没?好?心思。
纪清梵的神色有一点细微变化,但很快又被强压回去,甚至别开了头,“……娇娇,换一个好?不好??”
被拒绝了,盛枝却?更加盎然。
“不要,”纪清梵越不愿意她越来劲,指骨叩了两下身旁的桌面?,“我就想听你求我,你不是挺会么,怎么现在反而?开不了口了?还是说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她说的是问句,但事实上如果纪清梵真对她说一句“无理取闹”,她绝对立刻承认自己就是在无理取闹,还要问她怎么还不开口求她。
只是话说完了有一会儿,纪清梵既没?有没?说她无理取闹,也没?有说些?什么别的,抓着座椅扶手,像是调整不过来神情,难以对她演下去那?样,一直没?看她。
这就演不下去了?
“说话呀。”
盛枝坐在办公桌上的姿势很居高临下。
见纪清梵不言语的样子,她轻轻转了下眸,想到一个主意,便又自然地倾下身。
“姐姐,”她嗓音很甜,像是包在五光十色的糖纸里被拆出来的草莓糖,“你怎么哑巴了?”
对于叫姐姐这件事盛枝其实没?什么不情愿,她日常对别人也没?少?这样叫,只不过是之前都没?想过这样叫纪清梵而?已?,更不想这样叫纪清梵以前都不想的事情,现在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叫出来?这样喊不过是想膈应一把?纪清梵而?已?。
也不得不说,这样叫纪清梵实在是比想象中别扭……
但没?关系。
她这个叫人的感觉都这样了,纪清梵这个被叫的感觉肯定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只要纪清梵被她膈应到了那?她的目的就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