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的爱很珍贵，一生有且仅有一次。

而那个被人鱼爱上的存在就?是属于人鱼的歌者，是最特殊的，最独一无二的。

无论歌者会不?会相等地爱上人鱼，人鱼都会为了对方义无反顾，哪怕生命是那样漫长，这份爱也不?会再产生任何变化?。

认定了，就?是对方了。

这份爱就?和人鱼的生命一样永恒，不?会被时间摧毁，不?会被外力磨灭。

枝枝的很多记忆都有些模糊了，虽然她从出生起就?在深海里生活，但她总觉得自己以前其实不?是人鱼，而是同样的人类

一个拥有着爱人的人类。

有时候在脑海深处，还能零零星星地回想起些恩爱的画面。

所以她总是浮出海面，潜入海底，可她始终没能找到对方。

直到上一次，她感受到对方的气味，循着过去，终于看见了站在船上的她。

以至于她一眼?就?确定下来?那就?是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妻子。

纪清梵走进?观察室的范围，“啪嗒”一声落下锁，又加上几道保险。

尽管并不?会有除她之外的人进?来?，但是以防万一，她每次进?来?都会先反锁。

“……纪教授。”这时，耳边传来?一道过分悦耳的声音。

小人鱼自从偶然得知别人都叫她教授后，像是觉得很有意思，时不?时也会很正经地叫她“纪教授”，只不?过音调很像撒娇。

纪清梵眼?睫拢起笑?意，还不?等回应，下一秒，她陷入了一个怀抱。

怀抱冰凉而带着水汽，她浑身?一凝，尤其是在视线下落着扫到站在自己身?侧的那双修长漂亮的腿时。

视线里，白?皙的脚腕盈盈若玉。

纪清梵不?太确定地转过眸开口道：“枝枝？”

耳边的声音是属于枝枝的，面孔也是。

但是……

漂亮的人鱼眉眼?勾着潋滟的笑?意：“腿……可以变出来?了。”

她用一种做了很好的事?情，可以讨要奖励和夸奖的语气亮晶晶地对她说着。

但是听见她这样说，被她抱住的人神情却没有显出什么轻松和愉快，反而抿起了唇角。

紧接着，过度紧绷的指尖犹如掐一般抚上她的肌肤：“什么时候的事?情？还可以变回去吗？”

越抚摸，纪清梵心绪也越拉越紧。

是的……

这就?是一双腿。

修长的，漂亮的，属于人类的腿。

可以行走的、跑动的腿。

不?再局限于水里，而是可以自由?到岸上的腿。

自由?……？

不?行，不?可以。

怎么回事?？

明明从来?没有记录记载过人鱼可以自行变换出双腿……

被她的语气感染到，人鱼欢快的表情跟着坠落下去，小心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疑惑她为什么不?开心，轻轻道：“可以的。”

听到枝枝这样说，纪清梵才松了口气。

她注意到人鱼的神情，反手抱住她，如同往常一样揉了揉她的长发，低声安哄道：“枝枝……变出腿很好，但是不?要走出去。”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停顿了一秒：“外面太危险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你剖开研究仔细。”

边说着，手指下滑：“就?像这样，切割开肌肤……人鱼是刀枪不?入，但是手段太多了，一种方法不?行，总会试出可行的方法……”

她用一种平静的语气继续说着堪称恐怖的话?语，枝枝听她说着，想到什么画面，艰难地抖了下。

耳边的声音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