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吗？”她理了下头发，问道。

李洙荷在床边蹲下来，开口：“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她的手机在方才的动作间不甚从兜里掉到了床上，郑昭一也没管，点头：“嗯，回去吧，你经纪人还在等你。”

“没有喔，我走的时候和他说了我今晚不回去。”

“呀！”

“你不喜欢车寅优，对吧？”

郑昭一不懂他怎么没头没脑地就抛出这样一个问题来，反问了一声。

李洙荷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像是一定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才能抚平心底的不安似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郑昭一慢半拍地问道。

“因为我在意，在意得要疯了。”李洙荷握住她的手，道：“昭昭，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郑昭一迟缓地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的程序是不是被酒精侵蚀了，她喊了一声9873，问它现在是什么状况，9873也给不出答案，掏了掏掏不出新的小世界资料，便悄无声息地溜了。

她该说什么？

说什么才是对的？

郑昭一的迟疑在李洙荷眼里就成了拒绝，他咬了下唇，握着郑昭一的手也不自觉地用了力，又道：“我知道你没那么喜欢我，但是，一点点也足够了，我不会再那么贪心了，只要、只要你身边这样人只有”

他正说着，郑昭一的手机响了起来。

车寅优的电话。

“你们交换了个人的联系方式吗？”

这个问题好回答，郑昭一点了点头，然后接起了电话。

“喂？”

“嗯，努那，不好意思，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怎么了吗？”

“我的手表好像落在努那工作室的化妆室里了，我明天早上过来拿可以吗？”

“嗯，没”

李洙荷忽的抢过郑昭一的手机，看着郑昭一的眼睛，对着听筒道：“不可以。”

然后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呀！”

“有点可笑的是，我觉得你叫我‘呀’，都比叫我‘洙荷xi’要好得多。”李洙荷将她的手机放下来，咬了下牙。

郑昭一惊异于他瞬间变化的气势和情绪，抿着唇不说话。

“在这里的话，没有想起什么来吗？还是连那个对你来说也无所谓？”李洙荷用膝盖顶开她并拢的腿，半跪到床上，摩挲着她的手腕。

郑昭一听懂了，但不能理解剧情怎么会突然歪到这里，她后退了一些，谨慎地拉开和李洙荷的距离，道：“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亲爱的，我们分手了不也接吻了吗？那么”李洙荷勾唇笑了下，拉着她的腿弯将她拉回到自己身边，鼻尖抵着她的鼻尖，道：“做了的话，你对我以前的感觉能回来一些吗？”

郑昭一无措地避开他的视线，垂眸，她的程序一定是坏掉了，在这种时候过往的碎片一个又一个跑出来，不只是被酒意熏的，还是被回忆引的，像是有小小的火星子被他的话语和气息点亮，泛起陌生又熟悉的热意来。

李洙荷试探着吻上她的唇，在觉察到她的退意的瞬间，按住了她的后颈不许她逃。

唇齿交缠的声响充斥着这间狭窄的休息室，郑昭一遵循着记忆中的定式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李洙荷怕她恼，没敢在不能被衣服遮住的地方过多停留，那件碍眼的吊带很快被他扯得七零八落，郑昭一突然有些分不清眼下是二月还是八月。

床边抽屉被拉开的声音唤回了一些她的神志，郑昭一偏头，看到李洙荷刀刻般的侧脸和轻勾的唇角。

他回头，对上郑昭一的视线，扬了扬手里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