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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要知道……

人憋久了,是会憋成变态的。

……

菜菜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倒在床上的。

日暮时分,夕阳像是饱满的蛋黄,落入海平线的时候仿佛被刺破了般,整个流淌进海洋,流进整个屋子,灼烧整个身体。

今年的春天来得早又暖,房间没来得及通风,菜菜被幸村精市吻得大脑快要缺氧,明明他的力道也不重,像以往一样温柔缠绵,可她却觉得屋子热的过分,一股股热意往下面窜。

“好热……”她终于忍不住轻哼,“想先洗澡。”

“好。”幸村精市擦着她的嘴唇笑道,将她抱去了浴室。

但菜菜突然后悔了。

衣物接二连三地掉下来,花洒被打开,水声迤逦。

浴室的灯光亮得过分。

“我帮你?”幸村在耳边说着。

灯光太亮了,菜菜不敢完全睁眼,身体被水流淌着,也被他缓慢而耐心地舔舐着。

仿佛要在每一寸都留下他的痕迹。

菜菜被他的气息揪紧,害羞又无法逃脱,连带着腿发软,再也站不住。

所幸浴室的空间很大。

菜菜靠着玻璃,慢慢滑落至地。

幸村精市小心翼翼抱着她,直到安稳着地才重新吻住了她的嘴唇。

只是不同于先前的温柔,这次的吻汹涌如浪潮,让菜菜不禁颤抖。

身上不知道是水还是汗,细细密密流着,淌着,水声冲刷掉了一丝先前的热意,随之而来的是不可言说的痒意。

“好痒……”她忍不住推了推幸村,一瞬间想要阻止。

“没事,放轻松。”他安慰着,嗓音被浴室氲出回音。

菜菜的眉头紧紧皱起,咬住嘴唇,感觉底下像是架起了锅炉,发着汗。他低下头咬的时候,痛和痒一起生长。

花洒声淅淅沥沥,很好地掩盖了某些水声,直到幸村轻声问她:“还痒吗?”

“……嗯。”

菜菜感觉声音仿佛不是从自己喉咙里打出来的,灯光刺目,她仿佛看到了雨打池塘的光景,仲夏的荷叶湿漉漉向下流水,又不断被汲干水分。

渐渐的,叶子变成了画中景,画家的手是握拍的手,也是画画的手,叶子就在那手中不断变换着姿态,在刺痛缓和之际时又被给予了某种宣泄的东西。

直到浴室过分亮眼的灯光从视网膜中撤去。

白色雾气从敞开的浴室门飘来,在卧室上方涌动,映出光的轮廓。

五感重新回归,菜菜恍惚着伸手想去触碰那光点,身体却仿佛陷入泥沼般沉重。

直到一只修长的手覆上来,牢牢扣住她的指缝,有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说:“别怕,放松。”

她像被索取了什么,如囚鸟挣脱之痛,只能抓住他的头发,努力感受着他头发的触感,柔软的,轻柔的,和另一边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远处的光点渐渐放大,占据了整个视野,耳边的声音仿佛要冲破耳膜,菜菜闭上双眼,看着火车的车厢撞进山洞,一节又一节,撞得天翻地覆,撞得洪水奔涌——那是令人惊慌的、濒死的一刻。

直到束形的白光从遥远的天空照下来,爆炸声响起,车厢散落无数星碎,落入洪流之中,四散开来。

从日暮时分,到夜雨阵阵。

春天的雨甚少来得这么激烈又漫长。

直至心神俱散,菜菜才彻彻底底平息在这场春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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