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背过身，深呼吸一口气。

她看着墙壁，把这辈子和上辈子所有伤心难过的事全都回忆了一遍。

再转过身时，是一张泫然欲泣的脸。

刚走到她面前的手冢国光：“……”

菜菜就保持着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盯着他看。

对视了良久，手冢国光终于很轻地叹了口气，“你怎么了？”

“你真的要走了吗？”菜菜的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了。

手冢看着她，点了下头。

“一定要走吗？”菜菜吸了下鼻子，“就不能多待几天吗？”

手冢说：“我已经和教练组陈述过了，他们会安排车送我出岛。”

“他们给你安排车，又不能给你安排机票。”菜菜憋着一股劲道，“国际机票现买很贵的，还不一定能买得到！”

手冢说：“德国那边会马上安排最近的航班。”

菜菜捏紧了拳头：“你上回不是还跟我说你没决定什么时候去吗？”

手冢：“我现在决定了。”

菜菜闭上眼睛，努力让眼泪滑下来。

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资格任何立场阻止手冢去德国，这是他的梦想，他想要且注定要走的路，少年以梦为马心向远方是最伟大的青春赞歌，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步伐。

“彩菜阿姨会很难过的，如果见不到你……”菜菜这下是真想哭了，手冢彩菜对她就像亲妈妈一样，她简直不敢想象彩菜阿姨听到儿子要走后该有多不舍。

“如果可以，请你有空多去陪伴母亲吧。”手冢的语气不自觉放柔了许多，“她很喜欢你。”

“她再喜欢我也比不上你这个亲儿子啊。”菜菜难过道，“你又没当过父母怎么知道儿行千里母担忧……”

说得好像她当过一样。

少年眸光闪动了一下，说：“母亲会理解我的。”

“……”

完了。

万事皆休了吗？

菜菜捂住了发热的眼睛，有些不甘心地闷声道：“那我到底能不能去德国找你啊？”

上回她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但是白问，手冢压根没给态度。

菜菜原本以为他的答案会和上次一样，但耳边却传来少年柔和的一声：“可以。”

菜菜怔了下，放下手。

少年站在她面前，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却比平日柔和了不少，仿佛漾着细密的水波。

“真的可以吗？”她问。

手冢说：“可以。”

“……那你要记得时常看Line，我会给你发消息的。”菜菜也找不到其他能挽留他的理由了，只能退而求其次，“你看到了不要不回。”

手冢说：“好。”

“德国我没有去过，你多拍些好看的照片给我，我也给彩菜阿姨他们看。”

手冢：“好。”

菜菜揉上眼睛：“你什么时候飞啊？”

手冢说：“今天回家收拾行李，明天飞。”

“……”

这么快……

原来今天就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最后一次见他了。

本来还以为能在这个合宿里好好赚分的，这下部长四缺一，这让直播间观众怎么活……

手冢见她迟迟没说话，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菜菜哽咽：“我难过。”

“……”

“伤心欲绝。”

“……”

“心如死灰。”

“……”

手冢眼帘微垂，又是很轻地叹了口气，嗓音带着一丝无奈：“那我还能做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