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捅我一剑一走了之,把我们的婚宴搞得一团糟,我何曾报复过你?你扪心自问,我之前待你如何,你真的察觉不到么?”
“……”
房间内依旧静悄悄,郁长烬终于没了耐心,他一把扣住沈缘的后颈,迫使他仰起头来看着自己:“说话,沈缘。”
少年的眼睫颤了颤,不发一言,他的嘴像严丝合缝死也无法撬开的石头,本应该做一副倔强不屈神色,可郁长烬盯着他,却依旧只在少年瞳孔中央望见了那一片澄澈纯粹的碧色湖泊,他还和以前一样,只抬眸一眼就能叫人心驰神往。
郁长烬记着他穿嫁衣的模样,那身繁琐华丽的艳红衣裳并未压下他周身纯稚气息,只成一件附属物衬得他气色极好面颊红润,如同九天御风而下的仙子,上好的胭脂涂在少年唇间,在婚前便被他心焦难耐地压着人吃了个干净。
那时多貌美……
如今明明还是那一双眼睛,还是那样叫人看一眼便深陷其中的容貌,怎么就能成枯木碎叶,如此寂寥无声?
“说话。”郁长烬沉声道:“你不开口,我便生气了,你那五个好姐姐还要不要?你既喜欢她们,爱和她们说话聊天,便好好地顺着我,别叫我总发火。”
沈缘垂下眸:“教主。”
郁长烬道:“说些别的。”
沈缘想了片刻,依旧道:“……教主。”
“我说,”郁长烬道:“讲些别的。”
沈缘抿了抿唇:“我今天……吃了梅花酥,一个……瑞瑞给我……念书,外面下雨了,有鸟在叫,好像是鸽子。”
冬日怎么会听见鸟叫?
郁长烬皱了皱眉,继续问:“还有呢?”
沈缘道:“……没了。”
“没了?”郁长烬用手抚摸过他的耳尖,登时叫沈缘浑身都颤了一下,像只瑟瑟发抖的小毛绒兔子,这是他后来才发现的,沈缘的耳朵极敏感,往往在床榻间轻咬上一口,便能叫他满面失神,慌乱不止。
郁长烬顺着他的耳鬓摸下去,轻轻地捏住了他的下巴,他看着少年熟悉的眉目,心里却只觉得陌生无比,一簇火焰在他的喉咙里烧起来,灼得人连体内鲜血都滚烫发热,那双翠眸看起来清清凉凉,明明浸润进去便可以缓解粘他连在肌肤上的灼烧,可他触碰不到。
他触碰不到……!
于是只能任由山火蔓延,把眼前所有郁郁葱葱的绿色全部烧毁,烧干净,只留下一片荒芜灰烬。
郁长烬问:“你爱我吗?”
沈缘被捏着下巴脑袋动弹不得,他似乎没能明白,又或许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片刻后只糯糯道:“不。”
郁长烬声音更沉:“我问,你爱我吗?”
沈缘不懂:“我不……”
“说爱我,”郁长烬道:“我教你。”
“……”
“说。”郁长烬手上的力气重了一些,把少年白嫩下巴捏出了一个淡红的不规则圆戳,那抹红色刺痛了他的眼睛,叫他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可玄衣教主依旧不依不饶,像个疯子般命令着眼前的人:“快说,说爱我!”
“爱?……爱你?”沈缘欲言先怯,忍不住缩了缩脚尖,那段锁链在他的腕间摇动着,晃晃荡荡的声音叫郁长烬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他的脚腕处。
这些日子他从没放过沈缘,但凡有空闲便会捉着他玩弄一番,三个月过去,少年玉白凝脂般的肌肤上痕迹总是未落下去,便又被新的一层掩盖,点点梅花散开,是艳红的墨在他的躯体间作了山水画,其实……沈缘依旧很乖,只是他也依旧恨,恨得要命……不甘心罢了。
他也没给沈缘几分好脸色。
怨不得沈缘这些时日总是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