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无能。”
卫翎抬起眼来看向他,趁着幽幽烛火昏昏光线,始终未发一言,沈缘躲在帷幕下一边和系统对后面的剧情,一边又注意着玄冥教那边郁长烬的黑化值,一边又施施然看着这一场时隔十二年的师兄弟对峙,几乎把自己的脑子掰出了三瓣儿来用。
裴渡这句话一出来,沈缘下意识就在脑子里和系统接了一句——“你行你来”。
【裴渡还真不行。】
江湖是什么?
一个充满明争暗斗人情世故的地方,绝不是裴渡带人杀上无涯阁一刀切照着族谱把仇人杀干净了算那么简单,相比于总是惹事的裴渡,性子沉稳城府极深的卫翎的确是能够被卫戈托付卫家的最好人选。
因此,他也要放弃许多东西。
卫翎本就不是卫家血脉,坐不稳家主之位很正常,如今能险险地维持着表面上的平衡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不容易,更别提江湖之上到如今还有人对卫家严防死守保护起来的药人锦绣虎视眈眈,裴渡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当然他也并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说白了,裴渡就是看卫翎不顺眼。
就算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裴渡和卫翎也不会成为亲亲蜜蜜的师兄弟,两人身份本就有差别,卫翎本是卫家烙了枭印的烛刀,虽名为家主随侍,可地位却高出旁人三等不止,裴渡只是家主随手在路边捡的市井混混,论修养论武功论才华,他都比不过。
“可最后断骨两次救我的人也只有他……”沈缘藏在帷幕下的脸轻轻抬起来,他挪动步子握住了裴渡紧紧握起来的拳,却发觉自己根本不能像裴渡用掌心包裹他的手指一样去握住他的,于是只能用力掰出他一根手指,就那么像小娃娃一样拉扯着。
裴渡将要点燃的浑身戾气登时熄灭,他侧过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沈缘仰着脸也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胡乱地晃了一通,把那顶斗笠搞得歪歪斜斜,直像个在河边的钓鱼翁一般:“师兄……闷。”
“来,师兄给你摘了。”裴渡俯下身去,单手将少年下巴处系紧的白色带子解开,拿下斗笠来又细心地给他理了头发,白纱略过沈缘鼻尖,只露出少年一张肖似生母的貌美容颜,翠眸里却只有纯真和迷茫。
沈缘仰着脸,问:“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裴渡捏着那顶斗笠没答。
沈缘竟直截了当继续问:“杀卫翎吗?”
“……”
一时间整个室内都寂静了下来。
裴渡没好气地笑了一声,又是无奈又是觉得沈缘可怜可爱,真以为自己练五年武功就能敌得过卫翎了吗?他就是知道沈缘杀不了卫翎,卫翎也不会对他动手,这才想出原本的计划来的,卫翎就算是死……也该死在自己的手上才对。
“蹭——”
沈缘误解了他这声笑,自以为拿捏了裴渡的意思,于是袖口一翻竟将缠在臂间的软剑完全抽出,霎时间如龙似蛇,清影晃晃朝着卫翎直攻而去,软剑与铁骨扇面相击,发出清脆声响。
他动作太快,裴渡没能及时阻拦,未等他上前去把脑子里只剩打打杀杀的小师弟拽回到自己的保护范围,却忽见一道亮光恍过,卫翎那柄扇飞旋着朝他而来,裴渡侧身及时躲过去,却依旧被利刃割去一片衣角:“卫翎!”
卫翎神色冷如冰霜:“混账!你对小缘做了什么?!”
……什么?
裴渡皱眉,眼眸轻轻眯起来细细思索半晌,才发觉卫翎注意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沈缘的脸露出来了,他的衣裳总是穿得乱七八糟,就算是收拾齐整了没过一刻钟也会散开一点儿,因此泄了胸口处点点春光,叫卫翎看见了昨日他在少年躯体间啃下的痕迹。
“我对他做什么,难不成还要你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