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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还是有点怅然若失,她草草地把匕-首塞进棉睡衣地口袋里,赤着脚往前走,推开洗漱间的门,看了一眼镜子前的自己,顶着一头睡懵了的乱糟糟的头伏,她瘪了瘪嘴,有点委屈地拿起了牙刷和水杯。

怎么他就这样走了呢?她很愁地这样想着。

一点招呼也不打,也不好好告别,她又不会拦着他离开嘛……

这么想着的夏花,却突然顿住了洗净牙刷的动作。

于是从没关上的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就从水杯里满了出来,顺着杯沿滴落到水池上,冲刷走了牙膏沫。

啊。

她那个时候不告而别,中也也一定是这样难过的感觉吧……

好像她的的确确非常应该和他去道个歉。

不如就在复活哥哥之后——

在花鸟院夏花下定决心的时候,洗漱间的大门被猛地踹开。

她本来想要回头,但当她抬眸,透过镜子,看向这本不该在此时闯入的人的脸的时候,她顿住了。

出现的人,是她最最不想看见的人。

这难道就是命运吗?

一直以来不知道何为命运,也不相信命运的小姑娘第一次这样难过,甚至在心里不甘愿地控诉。

她不敢转身,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镜面,像是要把它盯出一个洞来。

但眼眶越来越酸涩,好像上头承载了千钧的力道。

于是她低下了头。

有眼泪啪嗒啪嗒从眼睛里流下来,流进由于没关水龙头而在水池上形成的小旋涡里。

但她的痛苦,中原中也却还没意识到。

他闯入此屋的时候只是凭着冲动,当然,还有一点怀疑,毕竟这是武装侦探社的那个侦探给他的提示,他心中还稍微有一点提防,怀疑他们会不会在这座屋子里留下什么陷阱之类。

但那个侦探说的话又那么言之凿凿,让他无论如何都必须来这一趟。

于是,当中原中也风尘仆仆地赶到这里,毁坏一扇又一扇门冲进来的时候,还没意识到这里头会藏着他找了好久的小姑娘。

而现在他看到她的背影,他的恼火才又卷土重来。

在自己家呆了那么久的,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小姑娘,转头就跟那个青花鱼跑了不说,等他气势汹汹找到始作俑者的时候,才发现她早就被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死屋之鼠'扯上了关系,还反过来成了对付港口Mafia的一把刀。

他怎么能不火大?

不管他脾气再怎么好,现如今也不可能把这股火气咽下去了。

于是他抬手扶了扶帽子,开了口:“喂——”

他的声音被刻意的拖长,带着他从未对小姑娘释放过的杀意:“我今天必须把你带走,如果你现在放弃抵抗,我还能不揍你,把你完好无损的带过去。”

言下之意是,他今日是冒着即便森欧外承受同等痛苦的风险,也要把花鸟院夏花带回去了。

不过,当然不是带给港口黑手党,她既然对自己下了一个那么狠毒的'约定',此刻她的性命又和森欧外相关联,那么,中原中也说什么也不会去冒这个风险的。

但花鸟院夏花不知道。

于是她只是缓缓收紧了自己握着水杯的手,然后深吸一口气,把水杯重新放回原位,很慢,很慢的转过身。

她转身的时候,眼眶里还残留着泪水,要落不落,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她的右手食指狠狠地蹭过大拇指上带着的指环。

……怎么他还什么都没说,小姑娘就哭了啊?

中原中也最怕女孩子的眼泪,一见她这样,他下意识地就想后退一步,但在后退之前,在脸上出现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