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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你什么我?我求你了你再说一遍,哥”

“我暗恋你。”陈继不虚伪不矫情,“听见了吗。两年。”

周絔行不可置信地问:“你喜欢的是我?”

陈继哑着声:“你聋了?”

“没,没有聋,没聋。我没聋,我听见了。”周絔行一遍遍地重复,仔细确认听到的结果。

紧接着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恐惧地从陈继身上跳开,双手双脚不知如何安放,如墨的眼睛爬上许多骇人的红血丝。

他先是四下乱看,看见躺在地上的红卫衣,像鬼一样;又看见脚下的一条长裤,全都皱皱巴巴地堆着。周絔行僵硬如木地把衣服捡起来抱在怀里,迈步走向陈继时同手同脚。

“对不起,对不起哥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周絔行蹲在陈继面前,亲力亲为地给全身乱糟糟的陈继穿衣服。从陈继的视角看,周絔行就像半跪着,向他忏悔又或求婚。

嘴里的话翻来覆去,周絔行一直在解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你一晚上不回家,总是对我撒谎骗我,又和别人一起住酒店——我太嫉妒了。我一点都控制不住自己,我好妒忌啊。我管不住自己的所作所为,我不想吓到你,真的。我不是只想跟你有身体上的联系不是只想做我以为你喜欢别人,我不想让你喜欢别人!你只能喜欢我!”

一滴眼泪从头顶坠下,砸在周絔行的眉心。他抬头看见陈继的眼泪仍然落得汹涌,手足无措地伸手接:“哥,我真的没想吓到你,别怕我,别怕我我只会听你的话,我不会伤害你的。”

“哥,你别哭了”

“哥,对不起”

“哥,你打我吧,但是别离开我。”

“我会好好的,不会再这么吓你了。哥,我能做到的”

“”

他们没再争执“打架”,周絔行像是冷静了清醒了,但其实神智还疯着。

“我要出去。”陈继说道。

在底下不过待了半小时,陈继却觉得过去三十年。每一秒都漫长无尽。

周絔行小心地跟在陈继身后喊:“哥”

陈继没理他。眼睛哭得有点模糊,他冷漠地抹了一把脸,脚软虚浮地踩在书房平整的大理石地板上,光滑,触感踏实。

感受过惊心动魄的心脏此时终于风平浪静,跳得平稳了。

进来的时候书房门被周絔行反锁,陈继走过去要开门,门锁那里就“咔哒咔哒”响起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很急切的响动。

陈继看了眼周絔行,仿若看到救星,愤愤地说:“你信不信外面是爷爷?”

周絔行低应道:“信。”

陈继底气足想叉腰:“你信不信你会挨打?”

周絔行不在乎:“信。”

陈继真的叉腰了,小声故意道:“你求我,我就不告状。”

虽然不知道周槊敏为什么突然回来了,但肯定不是因为他们的事。陈继又没给爷爷打电话。

今天他和小行闹得厉害,但彼此互相展露了心意,家里唯二的兄弟要搞基,天都塌了吧。

老爷子岁数大,要是让他知道两个孙子卿卿我我地要搞在一起,他心脏铁定受不了。

思及此,陈继的心沉下去了一点,他得守口如瓶。

门开,周槊敏仿佛能气吞四海的“周絔行——”吼将过来。

房门“咣当”反弹到墙壁上时,几个人面面相对。

周槊敏看到了什么景象呢。

陈继的卫衣领子裂开一道破口,左肩膀堪堪露着,裤子皱得像橘子皮。尤其是他一张脸,泪痕还没干涸呢,眼睛红肿得仿佛俩核桃。

见周槊敏的视线如隼,陈继连忙抬手遮住脸,声若蚊蚋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