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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笔直的人影, 听到动静,他驻停脚步, 面朝二楼卧室窗口的方向抬丿起头来。

新生初阳关临新的一天,一点点金色的光芒从云层里泄露到大地, 路边的周絔行和窗口的陈继四目相对。

陈继骂他:“让你叛逆!”

周絔行死不悔改:“嗯。”

他仰着头问:“哥,如果爷爷跟你说的是想让你离开我,你会怎么做?”

陈继道:“那我就走。”

周絔行笑了一下,眼睛没有笑:“你试试。”

陈继又被笑哆嗦了。

他不自觉地抓胳膊袖子,搓了搓鸡皮疙瘩,气愤地把窗户关上,让周絔行看不见他。

往后面去是周氏祠堂,陈继没去过,但知道位置。

等觉得周絔行走了,陈继又愤愤不平地把窗户打开通风,赶紧去找周槊敏。

二楼走廊是环形结构,他和周絔行的书房跟爷爷的书房呈轴对称。陈继路过刚刚差点发生贞洁不保的房间,一步一顿地往对面走去,心里沉重得很。

如果周槊敏真的会让他离开周絔行呢?

小行今天是过分了点儿,但远不到不可原谅的地步,陈继没想断绝关系。

而且也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场面。

到了。

陈继站在门前,敲了敲,喊道:“爷爷。”

周槊敏说:“进来。”

这个房间和对面书房是一样的规格,但却显得没那么大。因为摆放的东西充足,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

周槊敏爱好收藏古董以及艺术品,喜欢的装潢与家具也都是偏深木色。一进来就有种,被时间的经久积淀而扑面而来的沉稳肃穆包裹其中的感觉。

深木色的通顶式书柜里的书没有分门别类,随性,想放哪儿放哪儿。空格的置物架上摆着纯手工的雕刻艺术品,墙壁挂有几幅山水字画,都是古时的真品。

摆有文房四宝的书桌一角有盆节节高升的盆栽,被周槊敏养得很好,绿意盎然水润如碧。

陈继进来的时候,周槊敏正背对房门,用柔软的布巾擦拭一件上好的小紫叶檀雕刻。

“小继来了。”周槊敏把雕刻麒麟瑞兽的小紫叶檀放下,招手让陈继去他身边。

陈继安静地走过去,眼睛始终低垂着:“对不起啊爷爷。”

周槊敏一怔,把布巾团吧团吧放进口袋:“你道什么歉?”

“今天肯定惊到了您,我平常对小行疏忽了。”陈继轻声说道,“身为哥哥我应该”

“好孩子,别太懂事。”周槊敏打断他的话音,扶着桌子到后面的红木椅子上坐下,也让陈继过去他旁边一个小沙发坐。

周槊敏无奈笑道,只是在这抹笑里,陈继觉得他又沧桑了一些:“别替周絔行说情,他不是能教好的。我的孙子我还能不了解吗?我了解他就像了解他那个已经死了十多年的爸一样。”

陈继抬眼。

他知道小行的父母很多年前就去世了,车祸。但周槊敏这么平静、甚至有点无动于衷地说出这件事实,陈继只觉得违和。

周槊敏问道:“是不是感觉我无情?”

陈继微慌:“没有。”

“有也没关系。”周槊敏的指节有规律地敲打花梨木桌,说道,“事情能到今天,本身就有我的责任。渡唐把易佰领回家的时候,我不同意。周家没有过多余的孩子,一直都是单传,我迂腐,想要渡唐留后他也真的给我留了个后,就是小行。”

陈继听糊涂了。

周渡唐是周絔行的爸爸,易佰是周絔行的妈妈,一男一女结合,只要身体健康没生病,想要后代轻而易举。

周槊敏为什么不同意这段感情,还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