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左手断裂的一刹那,我的匕首会同步划过你的咽喉。
话音落下的瞬间,寒明没有丝毫犹豫地迈出了他的最后一步。
尔后又是血液滴落,但是……
寒明看了眼自己虽被割伤却还健在的左手,又看向了于王座前被匕首抵住咽喉、颈间正一滴滴向下流血的南赫。
对上后者回归本色的蓝眼,寒明笑意愈发明朗:“真难得,看来今天的幸运女神站在我这一边?”
恰逢在他动手的最后一秒,南赫的隔绝就此失效。再度拥有天赋的他当然不可能挡不住那割骨之线。
“嗯。是你赢了,月亮。”过了一会儿,回应他的是南赫若有若无的笑,还有那许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不怎么聚焦的眼,“无论宇宙里有多少星辰,显然你都是最被偏爱的那一颗。”
“在这个世上,除了疯子,谁又会忍心让月亮染血?”
寒明从对方的最后一句话里隐约听出了些什么。
就在他撩起金眸试图捕捉着南赫此刻的神情时,这位南王却再度拿起了先前被他掷到王座上那朵纸质月光花。
随后南赫似是稍纵即逝地看了他胸前的星辰玫瑰一眼,再然后他便挂起惯常的笑,第二次将它递予了他——只是这一次,他将折纸拆成了它原本的模样。
“这场败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所以走吧,月亮。带上你的祭品,继续去赢下独属于你的胜利。”
南赫口中的祭品应该是指这张写着他姓名的选票?
寒明垂眼看向了手中的纸张。那浮于折痕上的字迹既劲健又流溢着一种飘逸的艺术感,一如总是徘徊于理智与疯狂的南赫本身。
从那早已干涸的墨迹来看,这是一张在这场战斗开始前、甚至在选票分发至诸王手上的一瞬间,就已经被写好“寒明”之名的纸。
所以南赫打一开始就没觉得他自己会赢。
可是为什么?刚才那段漫长的对战没有丝毫水份。寒明不觉得后者百般筹谋织成罗网,只是为了在最后和他开一个血色玩笑。
至少南赫在对战里展露的留下他的渴望绝不作假。
到底是什么让南赫觉得他一定会输?
这个问题的答案,直到寒明走出南王宫看见寒枢发来的信息才有所了悟。
只见寒枢在信息里写的是:“我看你对南赫最后的话似乎有所疑惑。如果你想知道内情,那就继续看下去;如果不想知道,就看到这里吧,别让这些话影响到你接下来的状态。”
“那我继续说下去了。南赫的天赋叫‘天潢贵胄’,具体效果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但他天赋的生效有一个奇异的机制,你可能没在意过——这份天赋基本只能作用于地位比他低的人。对于地位超过他的家伙,他天赋起效的概率则会逐级降低。”
寒明看过书里对“天潢贵胄”的文字介绍,他也切切实实使用过“天潢贵胄”。
所以寒枢提到的作用机制他其实是知道的。
只是南赫作为南王,宇宙里除了宇宙意志再无一个身份地位超过他的人。就连身为宇宙意志化身的凌宙,也不能完全说在这方面胜过他,因为严格意义上讲,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在一个评价体系里。
所以这种对旁人的莫大限制,对南赫而言却等同于无。不说别的,单看南赫的天赋名“天潢贵胄”,就该知道这个天赋等同于为他量身定做。也因此,寒明一直没太在意这个所谓的限制条件。
事实上就连寒明自己使用这个天赋时,也完全没把这条限制当回事。
因为他一开始就是“一人之下”,到后来更是顶着“亿万人之上”的名头。曾经作为三域的唯一副手,如今作为北域之王并且直直朝着帝位走去,他根本没遇到过要对地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