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凳子再爬上桌子，把盒子抱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不停的用小手去抚摸盒子的表面。

他想看里面，又打不开。

小龙原路返回爬下桌子，走到之前帮他开盒子的工作人员面前，像上次一样，把盒子递到了工作人员眼前。

但这次工作人员连手都不敢抬，颤抖着把头低得不能再低，脊背弧度紧绷，像是要把自己埋在地里去，吓得一个劲的冒汗。

休格斯走了两步，微微抬手示意身后跟着的近卫不用跟上来，他走到小龙面前，面色从容的蹲下来。

小龙疑惑的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工作人员又看了看休格斯。

犹豫片刻，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了休格斯。

“看奶奶。”

小龙走近休格斯，动作非常小心的拉住休格斯的衣角，板着小脸非常认真的低声嘱咐，“轻轻的，奶奶生病。”

休格斯低头开盒子的瞬间，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的在监控里看到的。

那样小小的一个幼崽，懵懵懂懂的跟着一群陌生人处理自己最亲近人的尸体。

人来人往的穿梭中，没有人注意到守在角落里的他会偷偷去拉老人的手，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放回去，尽量不给其他人添麻烦。

在尸体推去处理仓的时候，他还踮着脚，充满希望地看着那里，乖乖的等待。

所有人都在怜悯他，所有人都在骗他。

他甚至没有机会好好道别，那个最重要的人就成了一捧轻灰。

幼崽还不理解死亡，但没有人对他有耐心。

可他明明已经那样听话，那样乖巧了。

休格斯把盒子打开递给小龙，小龙只看了一眼，眼睛就红了。

但是他不再会到处问别人奶奶去哪了，只是默默地关上盒子，抱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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