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名为威利的苏格兰大法官从容不迫地说道,“但我想身为苏格兰人,穆雷公爵应该遵从家乡的法律,而非是异乡的。”
两位大法官都已经年过六十,从事的又是这样的职业,在约克看来,即便是明争暗斗也应该有分寸,但这次对方是毫无疑问地越界,甚至不在乎后续影响。
这说明他们很自信,或者说自负于自己的第一道杀手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些东西抬上来将死这局棋。
约克将隐含沉重意味的视线投向了伊恩,却看到他不甚在意,轻易开口便是惊雷。
“虽然我对法官先生嘴里的家乡定义有些微词,不过鉴于我现在的身份,以及解释起来的麻烦程度,这个问题上我无所谓,请便。”
你这是要做什么,放弃吗?这个疑问不止出现在了约克心中,哪怕是再傻的人也知道,在这种既靠陪审团又靠公众观感的法庭上,先后顺序至关重要。
欧文明白,C罗也明白。
就像是某种宿命般的巧合,英国和葡萄牙的比赛就将在熟悉的盖尔森基兴体育场于今晚上演,此刻偏偏两边都有人在看着这场直播。
现任英格兰主帅埃里克森听说欧文要参与连线作证,人差点当场撅过去。晚上就要比赛,多好的逃避理由,最高联合法庭首先不一定传召他,其次传了也不代表一定就得接受,结果欧文偏偏硬要凑上去。
可比赛在即,他总不能真的把自己的大腿砍了,欧文暴力也不合作的态度让他毫无办法,只留他一个人却又发现其他所有队员在训练师都情不自禁走神,尤其是贝克汉姆。
盛怒之下,他干脆摔门而去,其他国家队成员也不甚在意,干脆地回到了更衣室。
有人好奇发问,也有人温言安慰,也有人心情复杂,比如红军队魂杰拉德,比如在皇马和前队友再次合作总算有了点气色的贝壳。
但欧文就只是一言不发地握着手机,隔一段时间就确认一遍电量,然后再熄屏。
他像是屏蔽了全世界,只能听到他想听到的声音。
C罗则与他完全相反,他自己呆在房间里,紧张得不自觉把酒店的毛巾攥成了破抹布。
“心不在焉的训练更容易受伤,别急着反驳我,看见结果尘埃落定了再回来补训,别在这个时候逞强。”一个小时前,葡萄牙主教练轻轻拍过了C罗肩膀。
他以为C罗担心自己的俱乐部,担心如父亲般的恩师,担心自己的前程,全然不止这些甚至没能在C罗心里多停留一秒。
他只求伊恩平安。
但威利和他们的目的截然相反,他也见惯了自信或者装作自信又或者自负的被告人,判断这些不在他的责任范围内,既然他接过了刺向他心口的匕首,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他没耽误一秒钟下命令传召证人,而被请上来的自然是恩维。
这半年来销声匿迹的摇滚主唱牵动着无数人的心,但诡异的是他看上去既憔悴又亢奋,走过去的那几步路,甚至让人疑心他会不会突然倒地不起。
从一进来开始,那双雾蒙蒙的橄榄绿眼睛就未曾从伊恩身上离开过。
“我们又见面了,伊恩。”恩维的咬字轻佻又暧昧,像是含着一半未知的感情。
莫名其妙的,威利的直觉告诉他恩维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只是不知道因何而起,是不是他又例行发疯。
“请证人不要在法庭随意发言,遵守并维护法庭秩序,否则我们有权利驱逐你并弃用你的证词。”约克冷着脸敲锤子。
听到这些的恩维总算纡尊降贵地转过身,微微鞠躬道:“当然,遵循您的意志。”
听上去简直像个表演欲发作的中二病。C罗的愤怒在他出现的那刻起就不断攀升,到他还有脸跟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