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熟悉了,当然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脸红心跳。
他只是坐在甜绘的床上, 再次重申:“甜绘,我不想去美国。”
牛岛甜绘沉默了一下,认真询问:“你得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
这话像是个不错的起点, 虽说是让天满给她理由, 但她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满星发展到现在, 也有半年的时间了,但是我们的发展速度要远远逊色于正常的排球俱乐部,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没有等宇内天满回答, 牛岛甜绘接着说道:“因为我们的顺序错了。”
“正常的排球俱乐部,是先聚集或者说招揽了一支队伍, 他们或许各有各的缺陷, 也称不上万里挑一的天才,但对从零开始组建一个俱乐部有着强烈而饱满的热情——当然也可能是一时的兴起, 但这都是之后的事了。”
她不自觉的咬着指尖,仿佛在努力克制着什么:“但是我们不对,留给我的时间太少了。”
牛岛甜绘太晚太晚确定自己的心意, 确立自己的目标,以至于她两手空空, 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再这样坐吃山空下去,钱也快没了。
她原本的计划就是要将两人送走的, 正如所有人担心的那样,排球运动员的青春宝贵,黄金时期短暂,就算她有庞大的自信能够让满星成为全国乃至全世界都知名的排球俱乐部,但是时间稳定均衡的流逝着,透明的沙漏漏出的,是宇内天满珍贵无比的梦想。
牛岛甜绘时常半夜惊醒,她如自己所计划的那样将满星打造成排球运动员趋之若鹜的俱乐部,她让世界看见了满星——天满满打了两年比赛,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对她说:
“我跳不起来了。”
那一瞬间仿佛溺水般的窒息感,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的、无法逃离的悲伤死死地攥住了她的心。
怎么可以看到这样的一刻?她还没有毕业时就向自己承诺过,她要负担起天满的梦想,她得让他飞起来,她要做——他的翅膀。
从父亲慎重邀请天满加入他的俱乐部时,牛岛甜绘就开始一遍一遍的思考这个计划。
将天满和月岛学长送到美国,或者是排球天堂巴西,总之不能留在没有比赛打的日本,而她要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里积累起足够的资本——钱、教练、球员、除此之外的一切。
灰崎祥吾就是她的尝试,文体工作没有年龄限制,她将目光放到高中,尽可能的挖掘出有天赋的孩子,提供优质的成长环境和训练环境,在他们毕业前就组建出一支队伍。
她会将解约时间定在他们高中毕业一年后,她完全有自信让他们选择续约——因为这会是最好的队伍。
这一切的前提是,天满要有能够让他成长的土壤。
牛岛甜绘总是觉得她或许真的上错了学校,两个白鸟泽的爱情结晶可能是一只变异的黑鹫?虽然混进乌鸦群中毫无违和,但骨子里的白鸟泽思想挥之不去。
就像是现在,牛岛甜绘固然可以为天满和月岛学长制定科学的训练计划,让他们两个都有不逊色于任何职业选手的强壮身体,但排球是六个人的运动。
他们需要比赛,需要队友,更重要的是他们得习惯赛场,理解赛场。
这是现在的满星做不到的,只有一个制度完善结构整齐的俱乐部才能为他们提供。
牛岛甜绘有太多想说的话,但当她对上那双在小夜灯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美好的黑色眼睛,她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些都不应该是天满要去考虑的东西,他只要在排球场上尽情的奔向胜利,这是一个球员的基本素养。
她瞬间软下眉眼,紧绷的语气随之松弛:“还是说你更喜欢巴西?其实我也是更加倾向于巴西的,只是那边的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