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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会不会是不适合团体赛?现在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个人赛的优胜。”

……

宇内天满听着周围人小声议论,非常小声,他确信这声音不会传到射场,传到那少女的耳里。

可他还是有些难过,莫名的,毫无缘由。

他觉得她是知道的,这声音会穿过微凉的空气,越过重重屏障,狠狠扎进她的心里。

“才不是这样的。”宇内天满也不知道在和谁较劲,活跃的想象力在他脑海里编织出一个蜷缩在角落里默默掉眼泪的小甜绘,铺天盖地的恶意袭来,没有人能保护她。

弓道外的声援除了可以大声叫好和鼓掌外,不能出现弓道指导或者其他影响选手的声音,所以他的声音也和其他观众一样,仅仅是附近的人才能听见。

他就是用这样微弱的声音,努力着将那个小小的、哽咽的甜绘,挡在他的身后。

“乌野的落位,五号牛岛选手,是非常棒的弓箭手。”宇内天满坚定道:“乌野弓道部成立不足两个月,射场上两位选手,摸弓训练不足一个月,而她们现在站在团体赛决赛的射场。”

“适不适合无所谓的吧,不适合又能怎么样呢?”

他声音虽低,却掷地有声:“弓道不是喜欢就可以吗?”

牛岛若利扭头看着宇内天满。

这个黑色卷毛的前辈很小巧,长相中精致可爱占了多数,姐姐说他是凶残的乌鸦,可他却觉得这位宇内前辈更像是姐姐带回家的星星。

在这一刻,牛岛若利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姐姐说他像是乌鸦了。

“真是浪漫的说法。”泷川雅贵小声叨叨:“打排球的还挺梦幻的。”

两个“打排球的”盯着这个浑身上下写满不靠谱的成年人。

“弓道不只是喜欢就可以。”泷川雅贵深蓝色的眼瞳深邃悠远,看着挣扎中的甜绘。

在宇内天满皱眉想要反驳前,泷川雅贵又出声道:“不过我同意你的观点。”

“甜绘其实是一个很适合团体赛的选手。”

宇内天满沉默了一下,语气有些艰涩道:“倒也不必硬夸。”

牛岛甜绘不适合团队运动这件事,他以为这是共识。

就连牛岛若利都忍不住点点头:“姐姐她喜欢一个人拉弓。”

泷川雅贵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像是突然想起自己身在何处,连忙捂住嘴小声道:“虽然我在弓道上的困惑永远比答案多……”

“但甜绘她一直都不喜欢一个人拉弓。”

“甜绘是很怕寂寞的孩子呢。”

苍老慈祥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泷川雅贵愣了一下,连忙回头。

西园寺知良和善的冲他们微笑。

“西园寺老师,您也来了。”泷川雅贵连忙打招呼。

西园寺知良声音总是带着温柔亲和:“我弟子们的重要比赛,无论如何也要过来看看。”

岁月带给她的优雅从容让她眼睛依旧温润明亮:“好不容易有了可以一起拉弓的伙伴,甜绘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西园寺知良笑容带着暖意:“那孩子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喜欢能够握在手心的胜利,从来不会逃避自己的软弱并永远尝试正面战胜,是个了不起的弓箭手。”

“失败和痛苦不会打垮她,更何况这是弓道。”

“她未必会输。”

——

牛岛甜绘的心很乱。

第二箭还是一样的糟糕,清酒大概已经开始苦恼了。

她收弓,跪坐在射位上,那个寂静无声的世界早就已经离她而去。

一开始只是队友的弦音,带着她们各自的特色,清越又好听,回荡在她安静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