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一切。
是了,她这些小手段又有什么用呢?作为牛岛家的长女,她不需要和国中时期的同学和社团的部员打好关系,作为被所有人赞不绝口的弓道天才,连续两次的全国大赛失利也没有影响到她最终登顶全国。
所以她大可以轻飘飘的说一句“希望我们都能拿到好成绩”,因为只要有她在,任何人都没办法越过她。
而如今,她又带着她的队伍,参加了团体赛。
香取千纱藏起自己的崩溃,没有让眼前这个人发现。
怎么会有人强大到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没办法毁掉她呢?牛岛甜绘的弓道,就生来比其他人的弓道要高贵吗?
见牛岛甜绘已经准备离开,香取千纱咬牙,恶意再次裹挟她的思想,让她轻易说出伤人的话:“牛岛,你不配和其他人一起拉弓。”
牛岛甜绘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她:“什么?”
“你的弓道,就是霸凌。”
香取千纱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骤然升起的茫然恐慌,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内心稍稍有了几分慰籍。
她要毁了牛岛甜绘的弓道。
她必须让牛岛甜绘每一次回忆起她时,都带着剜心蚀骨般的痛苦。
她一定会赢牛岛甜绘一次,以对手的身份。
这样才对得起她曾经所感受到的痛苦。
“看来你知道啊……”香取千纱语气中的恶意不再被温柔包裹,明晃晃毫无遮掩,直直的刺向牛岛甜绘:“和你站在同一射场的人到底有多痛苦,大概乌野那帮女生最懂了。”
她故作回忆:“对了,乌野的大前——叫朝见清酒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曾经的她和你比赛过后,在走出弓道场的瞬间崩溃大哭呢。”
她当时带着满心的怜悯看着,也许是同病相怜,她记住了那个女孩的名字。
哭什么呢?天才牛岛是不会注意到的。
“‘我再也没办法拿起弓了’那孩子这样说。”
香取千纱看着牛岛甜绘僵硬的表情,像是终于找到了牛岛甜绘的弱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成为你的队友,明明成为你的队友也是很痛苦的事。”
牛岛甜绘莫名想起在最开始时,无论是个人训练还是团体训练,只要她站在射场上,大家的准确率就会大幅度降低。
“你的弓道只能是一个人。”香取千纱的声音缠满了恶意,将她本就躁动不安的心紧紧束缚:“其他人都将成为你暴君弓道下的牺牲品。”
强人所难的托球,霸凌队友的弓道。
原来不是她抗拒团队运动,是团队运动在拒绝她吗?
“早晚有一天,你会毁掉所有人对弓道的热爱。”香取千纱知道,这一次是她赢了:“因为你就是这样毁了我对弓道的爱。”
……
牛岛甜绘不知道香取千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衣兜里的手机不断响着铃声。
她有些迟钝的掏出手机,是井上老师。
“你跑哪去了?”井上弦一郎凶巴巴的关心道:“一跑就是半个小时,你最好知道下午有团体赛的决赛。”
牛岛甜绘眨眨眼,压下眼底不知何时出现的湿意:“我马上回来。”
挂掉电话,她熄灭手机的屏幕,对着手机尝试露出一个和往常一样的微笑。
“这可有些糟糕了……”牛岛甜绘看着屏幕中模糊的笑脸,小声抱怨道:“怎么比哭还难看。”
努力整理好情绪,牛岛甜绘返回弓道场。
“你好像……”敏锐的田中冴子皱眉:“发生什么事了吗?”
牛岛甜绘摇摇头:“没什么。”
没给田中冴子更多询问的时间,女子团体赛决赛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