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没有办法像小孩子那样展露快乐,她只能克制,隐忍,可此时见了徐祯,她真的很难憋住。
徐祯抱着她说:“那再亲一个,庆祝一下。”
姜青禾伸手拍了他,抱着他的脖子,头渐渐埋进他的肩膀,眼泪直淌。
可能此时只有她自己知道,年少时走过了多么漫长而坎坷的路,寄人篱下无家可归的痛苦,在此刻得到慰藉。
以及顶着压力埋头苦干的几个月,她走过来了。
徐祯也没有说话,就抱着她在院子缓缓走了好几圈,直到姜青禾彻底平静。
她下来时也觉得丢脸,生硬地转移话题道:“现在可以在这里搭个秋千了。”
徐祯从兜里掏出手帕给她擦脸,小声说:“那搭一个。”
其实早前一直没搭,是因为之前去游乐园玩,蔓蔓从秋千上摔下来过,磕得腿乌青,脑袋还起了个大包。
到这里,土地梆硬的,更不敢搭着玩了,一摔磕到脸就破相。
可眼下院子青草蔓发,土块渐渐松软,只要不使劲晃,摔下来也不会太疼。
姜青禾说完往屋里走,徐祯这时候才欠欠地追着她问,“那蒙古包没我的份阿?苗苗,”
“没有。”
“真的没有啊?我也要哭了。”
姜青禾瞪了他一眼说:“你烦死了!”
屋里蔓蔓啊了声,她皱起小眉头,“娘你不能这么说,不能说烦,更不能说死的。”
姜青禾捏起两根手指头拉起嘴巴,表示她知道并忏悔。
“苗苗很棒呦,”蔓蔓低头继续搭积木,很不走心地说道。
徐祯咧着嘴大笑。
姜青禾眼下大的小的都想揍一顿。
闹腾的夜晚过去,恬静的白天从鸡鸣声开始,姜青禾出门时跟宋大花撞上了。
“今天走哪个村?西口那?”姜青禾伸手分给她个肉包子,仔细回想了下。
宋大花穿了件暗红色的衫子,头发梳得板板正正,原先老态显现的脸,此时瞧着也年轻不少,精气神十足。
她接过肉包子,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不是,西口那人不办了,昨儿个闹到这里上门要定金,还没说不给,又是一哭二闹的。俺跟他对骂了场,退了百八十个钱,押了二十个钱,跟俺斗。所以俺们今天下陈家口那,远是远了些。”
姜青禾说:“你可真中啊。”
“你和大伙支会一声,”姜青禾跟她并排往外走,“之前不说好了是二十个钱,少了点,提到三十个钱一天。还有啥要用的东西,晚上跟我说一声,最近得忙几天草场那边的事情。”
“得嘞,有俺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姜青禾当然放心,毕竟她想着再过不久,就彻底从主事东家这里撤下来,转交给宋大花,她没跟着一道走村,光挂个名头赚钱算咋回事。
眼下她最要紧的还是当好草场的歇家。
姜青禾想着这事,到了镇上,在牲畜行门前等了好一阵,才等来个头发花白,身子瞧着很健朗的老人,背着一个木箱子。
老人瞟了她一眼,才放慢脚步走上来问,“说去平西草场那就是你?”
“哎阿公,是我,能走了不?”姜青禾忙笑着问。
羊把式摆摆手,“走吧,路上你跟俺说说。”
姜青禾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也没啥能说道的,好些羊面上也看不出有伤,夜里静悄悄地死去了。
羊把式也没说啥,一路到了平西草原,他原先平静的神色严肃起来,边走边揪一把草。
姜青禾也跟着紧张,她看不出这草有什么问题,“阿公这草有毒?”
羊把式指指这细长的草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