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冷蒿,牧民很熟悉,他们称为小白蒿,几乎是羊群最喜欢吃的一种草,因为它在春季返青格外早,正值早春放牧青黄不接的时候,被视为救命草,而且秋季好些草里头都是粗纤维,只有它嫩得多汁,不过眼下也渐渐地从这片草场消失了。
又或者是羊胡子草、红豆草、野燕麦、紫花苜蓿等等。
姜青禾听完后,她只问道:“想全都给种上,至少种上十几二十亩地,得花多少钱?”
是的,不管在哪里的建设上,永远脱离不开钱这个字。
羊把式思考片刻,伸出两个手指头,他说:“比方说一亩地种红豆草,要用3斤的草籽,但是红豆草成熟后落粒十分严重,想要收集它的种子很麻烦,这种价钱就不会太便宜。你买得多,俺也能跟种子行那里杀杀价。”
姜青禾抠着自己的手指,她点点头,“再等个一两天吧,买肯定是要买的,只是银钱上总还有不趁手的时候。”
羊把式沉思片刻说:“俺之前在关中那片时,他们有个养羊的法子,出膘快肉又好吃,而且养上三四个月就成了。”
“你们这能不能养好,俺也说不准,你且听一听。他们是挑了那刚出生的公羊羔,只要公的,养在羊圈里,只喂它吃百里香、小白蒿外加野葱和野蒜,放点干草、苞谷面和麸子。养到三四个月后再给骟了,吃到三十来斤就拉出卖。”
“买的人很多,排着队都买不到,你晓得为啥?这肉不膻气不说,自带一股牧草独有的香气,有人说它是肉中的人参。”
羊把式似乎想起了当初尝过那羊肉的滋味,只哪怕到现在也没再尝过那样好的肉,可只要一说起来,总让人口水泛滥。
姜青禾难以想象那滋味,她觉得这样养出来的羊,肉质应当极细嫩极美味的。然后她自不量力地问,“那我们这地的羊能这样养不?”
“虽说你们今年进了这大尾羊,可能不能被圈养得住还要时间嘞,更别提他们养得最多的这种蒙古羊,天生就是得多放牧出去的,冬季雪厚没法子。”
“不像是关中那的小尾寒羊,虽说也是蒙古羊里的一种,可它放不了牧,跑得快,吃得少,那一点膘都叫跑青跑没了。可它圈养起来,半年出栏,上膘也快。”
羊把式说得很仔细,姜青禾都不用琢磨,就知道要是养得好,这行当有得做,销路不愁。
可她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问,“牲畜行卖小尾寒羊的羔羊不,要多少钱一头啊?”
羊把式用近乎怜悯地语气说:“最最便宜也得五百个钱一头了。”
姜青禾一算,草场看似有七十三户,但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只是一家好些儿子分出来住的,哪怕只有一个人,都算作一户,其实最多只有三十来户人家。
就算按三十户,最便宜一头五百钱,都得十五两了。
“害,到时候赚到钱了肯定养上,倒是买草籽的话,阿公你帮着给我掌掌眼阿,”姜青禾说,关于这件事,她没钱啊,就算急也没有用。
这时巴图尔小跑出来喊两人进去吃饭,先给上了酸奶,一盘炒米、几块奶豆腐,一碗加了奶皮子和酥油的咸奶茶,以及一叠风干肉。
羊肉眼下没法杀,天太热了,没时间做,很快会坏掉,只能等羊把式将全部羊看完,正好能赶上姜青禾的蒙古包祝祭,到时候杀几只来吃。
喝了冷冰冰的咸奶茶后,姜青禾啃着奶干,她说:“你们多余的这些奶干、奶酪、奶渣卖不?”
她老早就想问了,要是卖得话,她还能放在另一间铺子里卖点,但是估摸着她们不会卖。
巴图尔的妻子呼春转过来看她,笑着摇摇头,“不卖的,靠着这个,得在冬窝子里熬一冬天呢。”
姜青禾叹息,她真的想赚钱想疯了,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