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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春山 朽月十五 102820 字 1个月前

头,双可不就是二,叫二喜没毛病。

前头歪了的,后头跟着也喊歪了,等鞭炮声消了后,大娘领头冲过去,双手扒着柜子边上,她喊:“这铺子给蛋不?说是白给一个蛋嘞,把俺们都给诓来了,别说等会儿不给啊。”

苗阿婆笑道:“老姐妹你这说的啥话,咋会不给,给,不在这,你们往里头转一转,走一圈,到对面那个门上,出去有人给你的。”

本来那大娘只想领了蛋就走的,人家说进屋有的领,她也不怵溜溜的,在一群人的注视下,率先进了屋。

她踏在那精光的木地板上,心里喊了声娘嘞,够板正的。然后弯腰凑过去,打量着那草编筐,还有盖,盖柄是红的,盖一圈也编了红草绳。

底下的筐编了好些花纹,两边都有个囍字,这玩意新奇阿,她想拎起来倒着看看底,结果一抱起来,怪沉的。

她赶紧搁下,忙喊姜青禾,“那店家,这里头装的是啥?”

姜青禾回了别人的问话,走过来掀起盖子给她瞧,里头是一个个红布袋。

“大娘这是五谷和杂粮,有麦子、高粱、红豆、干苞谷粒和绿豆,这办婚新娘子下了轿,不是得打煞,这都给备齐全了,诺,还另送包彩纸,”姜青禾边说边从墙上拿下个挑布袋子,拉开给大娘瞅,是很碎的黄纸和红纸。

这里打煞师家除了洒五谷杂粮外,还得洒一把彩纸,这些彩纸全是蔓蔓几个小娃坐在那手撕的。

大娘摸摸那几个红布带,她咳了声问,“这老贵了吧?”

“连这些二十个钱嘞,”姜青禾回她,这个价格比其他铺子要便宜不少,主要草编的便宜,木头做的得五六十个钱往上。

穷人家用来在土窑里充点门面是尽够了。

大娘不舍得,挎着篮子摇摇头,又拿起一个编了福字的敞口大盆,“这没放啥,总不能还贵吧?”

“这八个钱。”

大娘又悻悻放下,径直走到另一边,看了红包,看了对联,最后久久地站在剪纸旁。

这些剪纸有双喜字、福字、盘花,也有红色宝葫芦,家里生了男孩贴这个。边上还有大红团团展开的牡丹花,生了女孩贴在大门外壁上。另有很小的红方纸,这种应该是专门贴在要生时的便盆上,保佑平安的。

旁的倒是不心动,可这个剪纸,大娘摸了又摸,姜青禾从人群里挤过来,又拿出一筐的葫芦,她说:“这剪纸别瞧一个钱一小张,我这还搭给大娘里一个葫芦,里头是浆糊,能沾不少东西哩。”

熬浆糊用的磨了好几次的面,请湾里水花婶熬的,熬出来又粘稠又牢固。这很小的葫芦是根子叔家的,今年葫芦全不长个,比手掌心都要小。

恼得他要拆了葫芦架,倒是被姜青禾买了下来,小小一个掏空装浆糊正好。

姜青禾虽然不太懂做生意,可她自认为还挺懂这群婆姨的,白送一个鸡蛋是肯定会来的,买纸犹犹豫豫,给个搭头就心甘情愿多了。

大娘眼睛一亮,她脑子活得很:“那俺要是买五张,是不是得送俺五瓶?”

“大娘,不送五瓶,能送你一瓶大的。”

大娘撇撇嘴,算了算了,最后咬咬牙掏钱买了五张纸,专挑那最大的,又在筐里挑了一瓶瞧起来最大的葫芦。

才往另外边走去,付钱后拿上一个鸡蛋,到这会儿还美滋滋的,一出了门才发现,怪道,她明明是来白领鸡蛋的,咋从她兜里掏走五个钱嘞!

跟她同样揣着白领个蛋的人也不少,毕竟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结果进到屋里,满目红彤彤晃花了眼,瞅瞅那福字,想买点贴家里。

装在红布袋鼓鼓囊囊的干果,又有红枣又有核桃的,甚至还能瞅见几个麻圆子,才五个钱,有人忍不住掏了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