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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春山 朽月十五 92089 字 1个月前

觉得哪哪都好,不管是放了针线的小笸篮。还是对面那个一连排的小柜子,里面没有几块布,最艳的不过是小块红布,又或是塞了不少羊毛线、麻绳的小筐。

硬要她说缺点啥,她说:“哪都好,缺点色,不翠。”

姜青禾拉了另外一把椅子坐下,她连连点头,“可不是缺点色,婶你瞧,”

她弯腰伸手将不远处的羊毛筐够过来,又扯出一小卷放在桌子上,“只有这两种色,其他不晓得咋染。”

她手中的羊毛只有白色和黄色两种颜色,不是没动过染色的念头,毛姨不太会,身边也没几个人会。

羊毛又金贵,其他能用来染布的几乎没有,褐布染不上色,白布头基本上没卖,只有成卷的细白布,要价太贵,咬咬牙也买不了一点。

“羊毛染色好染,”苗阿婆翻了翻桌子上的这两团羊毛,她眉眼带笑,“俺教你咋染,老婆子也就这么点本事了。”

姜青禾满脸不赞成,“婶你可别这么说,毛姨都跟我说过,你染色的手艺顶好。”

“毛姨,毛椿吗,难为你认识她,”苗阿婆叹了口气,“早些年俺们还一道去山里摘过槐米,后来她就不爱出门了。”

毕竟脸上的胎记去又去不掉,一出门就有人说嘴,渐渐地也不爱和人走动了。

姜青禾也没说啥,只是她从窗户里瞥见不远处的李郎中,这才惊觉,“忘烧饭了,婶你先自己逛逛。”

不顾苗阿婆说:“晚点吃也成,别急,”,她自己走出去,又不放心苗阿婆一个人,她喊蹲在后院牲畜棚喂羊的蔓蔓,“蔓蔓,你去陪下屋里的婆婆。”

蔓蔓扭过头看她,有个问题是要问清楚的,“哪个婆婆呀?”

“之前住山里的婆婆。”

“嗷,是药草婆婆,”蔓蔓有自己的记人方式,她站起身拍拍手说:“小白你乖,我去陪婆婆。”

边走边老气横秋地叹气,没了她可咋办呦。

姜青禾则回到灶房里切小蒜,按苗阿婆说过的。在碗里磕了两个黄澄澄的鸡蛋搅散,配绿茵茵切成段的小蒜正好。

小蒜经过热油时散发出来的味道,苗阿婆曾用了一个词,叫味道尖。

这种尖带着点尖锐和刺鼻,不同于辣椒的辛辣,而是另一种游蹿在鼻尖的辣酥酥,香喷喷的味道。

鸡蛋炒得滑,加上小蒜的辣,蒜头的爽脆,夹一点在面里,满口香随着面溜进了肚子里。

明明姜青禾为了招待苗阿婆和李郎中,还炒了臊子,又炒了碗从缸里捞出来的酸菜,酸香气扑鼻,可几人只顾着夹腌小蒜和小蒜炒鸡蛋。

蔓蔓吃得糊了满嘴,恨不得将脸埋进去,喝了口汤后她说:“娘,这个菜比苦苦菜好吃,苦的不好吃。”

苗阿婆侧过身跟蔓蔓说:“那不吃苦的,下回婆给你做甜的好不?”

“药婆婆,你能给我多做点吗?”蔓蔓有点苦恼,咬着勺子。

“为啥?”

“我吃了,爹娘没有,小草姐姐…”她认认真真掰着手指头说了一长串的人名,可把在一旁吃面的李郎中都给逗乐了 。

苗阿婆都顾不上吃面了,她可稀罕这娃了,连忙说都有都有。

叫姜青禾无从插嘴。

吃了饭,苗阿婆牵着蔓蔓的小手,要带姜青禾去看她藏的东西。

一大箱染过色的布料和线卷。

这还是姜青禾第一次走进这座小院,真的小,矮矮的屋檐,黄土的墙面,屋里进门左手边不远处就是灶台,再往旁边走是炕房。

还有两间房,一间很大的药材房,弥漫着各种苦味,蔓蔓不肯进去,捂着鼻子跑了出去。

另外间小点,窗户边有张桌子,边上叠了不少红木箱,苗阿婆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