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程哥儿从前有段不愉快的岁月,是他不想起了提起的伤疤,他也从来不去刺激他回想起过往,却没有想到终究还是记起来了。
许泽平轻轻的拍着程哥儿的背脊:“没事的,都过去了,你现在有我们的。若是你还想去寻你的养父母,我们就帮你去寻。”
听到程哥儿撕下自己的伤疤,许泽柔不悦的又掐了一把丁一强的软弱,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都是你。
丁一强叹息一口气,都怪自己这个没把门的。
“平平,我现在很好,我不想去寻养父母了,我不想给他们的门庭添堵,就让他们当我没了吧。”程哥儿靠在许泽平的怀里,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攥着许泽平的衣襟。
“好。”许泽平温柔的安抚,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脊。
许泽平知道越是高贵的权贵就越注重孩子的清誉,很多官宦人家一旦孩子失踪都是当死亡来处理,免得进了那些风月场所污了自己的门庭。
想到这里,许泽平叹息,与其让程哥儿在受一次罪,现在这样也挺好。
“平平,我以前答应过琳姐姐,得救了要将她们这些可怜人救出来,但是我食言了。”程哥儿垂下眼眸,但是他为了更好的活下去,都是装聋作哑的将那段过往尘封:“现如今我想阻止这些悲剧发生了,平平,你能不能答应我,抓到花船的幕后主使,解救这些可怜人?”
花船之事,牵连肯定是盛广的,这是一门巨大的经济产业链。
自古为了一博红颜笑,豪掷千金的富商不在少数。
可想而知,勾栏青楼这个行业有多么的赚钱?
许泽平不知道这花船到底贩卖了多少良家子,但是他知道这背后一定有一条看不见的大鱼在运作,否则它又怎么能够穿过淮河和南洲流域?
淮河水军以及南洲西河水军,可是大景最重要的两支水军营啊!
可是听着程哥儿诉求,许泽平坚定的说道:“好。”
在丁一强的点拨下,程哥儿知道去哪里寻白琳。
他们夫夫二人将两个小家伙托付给阿姐,又问丁一强要了两个衙役就坐上马车前往苏灵灵鹤镇林家。
丁一强告诉程哥儿,林地主的嫡子今年才八岁,远远达不到撑起门面的年纪;而林地主有两个年轻力壮的兄弟,上头又无长辈压着,现如今的局面怕是要乱套了。
程哥儿从丁一强的话语中听出了他的潜台词,白琳最好从这个泥潭中抽身出来,不然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林地主已死,叶氏又是谋害亲夫的罪人,他们这几个孩子别说继承家产了,估计得被舆论压死
许泽平夫夫到达灵鹤林家中之时,恰好看着两个魁梧的男人将白琳一行两大四小从家中推阻出来。
“呸!还你们家?这个是我们林家!杀人凶手的儿子还想占着我大哥的家产,做梦呢?!”
“滚,你这个小杂种!”
因着自己亲娘是杀害父亲的凶手,四个孩子也是低头不敢反驳。
倒是白琳身边的妇人大着胆子反驳:“即使叶氏是杀人凶手,你们也不能够将我们都赶出去,小少爷再怎么说也是老爷的独生子,他有继承林家家产的权利。”
白琳想要开口说什么,但因为自身的问题,只能够闭嘴。
“呸,你不过就是个妾室,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的林家的家事?”壮汉身边的妇人跳了出来,蛮横的指着白琳身边的妇人:“趁着本夫人还高兴,你们最好滚,不然将你们这些贱人杂种通通发买了去!”
说着,两个壮汉示意,昔日的长随们就棍棒指向了昔日的主子。
“光天化日之下,强占兄家财产。”许泽平从马车上跳下来,轻渍了一声:“不如,你们跟我去见见县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