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 他一直都没有开口。
直到平平放田假, 他们下田插秧时, 他才对着平平轻轻的提出了要求:“平平,我们回去后,你教我下围棋好不好?”
许泽平正弯腰解开秧苗的草绳, 听到他的话,愣了愣, 随后直起了身体直勾勾的看向了程哥儿:“程哥儿,你是不是很早就想学围棋了?”
在许泽平清澈的眼眸下, 程哥儿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微微的错开眼神:“嗯。”
许泽平闻言,有些疑惑:“你怎么不早说?”
程哥儿摸了摸鼻子,低头插秧掩饰自己的失落:“因为平平总是很忙,忙着读书写策论、忙着练字背四书五经,我不想耽误平平的时间。”
许泽平失笑,无奈的摇头:“教你下围棋能花几个时间,下次你有什么小要求, 就告诉我好不好?”
少年的声音温柔又坚定, 就像一把钩子一样钩得程哥儿心头痒痒,此时的他并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为何但他清楚的产生了一个念头,不管以后如何, 平平都会站在他的身后。
程哥儿没忍住, 酸了鼻头,嗓音里不禁的带有一丝哭腔:“嗯。”
“好了好了, 都多大了,还哭鼻子。”许泽平轻声的安抚,“小心等下阿姐看到了,又要笑话你了。”
程哥儿抹了一把眼角,含糊的说道:“平平,你不许告诉阿姐。”
对于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许泽平自然没有食言过,一回到清水镇,许泽平就扒拉出了老师送个自己的棋盘,如约的教起了程哥儿围棋。
“程哥儿,要学会下围棋,我们首先要了解,围棋的规则”许泽平不急不缓拿出一颗黑色棋子,放在棋盘上:“正常的棋子落在棋盘上,有四口气。”
“看清楚了吗,这四口气必须是以这个颗棋子为中心,四条直线着落点,称之为气,斜线是不可以的。”
少年说的很仔细,嗓音轻轻柔柔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就如同黑夜中闪烁的星星,闪闪照人心。
看着少年脸颊上那浅浅的绒毛,程哥儿的心痒痒的,就像几日前在东平村插秧时的那种感觉一样,有一把小钩子暗搓搓的钩着他的心头,痒痒的想挠挠。
偏生挠又挠不到,让他欲罢不能。
程哥儿,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许泽平看着程哥儿出神的双眸,轻咳了两声:“咳咳,程哥儿听懂了没?”
程哥儿收回了自己思绪,对上少年温柔的视线,他不由自主的双颊飘红:“嗯,听、听懂了。”
“真的懂了?”
程哥儿坚定的点头。
许泽平趁机将黑色棋子放在棋盘的最角落,“那若是棋子下在这里,有几口气?”
程哥儿比划了一下,“只有两口气。”
“很好。”
许泽平继续说道:“单个棋子至多只有四口气,而若是连在一起的棋子则就有多口气了”
许泽平拿出三四枚黑棋摆成一排,一一告诉他数气
初夏的斜阳下,两个少年对坐在橘树低下,你来我往的话语间,仔细听还能够辨听到,少年的尾音。
“棋子若是无气了,那便就是死棋了。”
许泽平教会程哥儿下围棋以后,只要放旬假了,有空闲时间就会跟他下几盘。
或许是程哥儿太聪明,又或许是许泽平只会那几个套路。
程哥儿从最开始的把把皆输,到后来的旗鼓相当,再到后来的把把都赢,他只花了半年的时间。
许松山每次碰到程哥儿与许泽平下棋,就心头痒痒,但一想到自己连续输给老幺三把的经历,他就忍了下来。
丢了一次面子不要紧,再丢一次,那岂不是自己的大家长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