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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守明道人,炼了那么久的金,一次都没有成功,也仍然炼出了不少像金子的东西,神妙真人再怎么也不会比前者差吧?
还是说,盛隆和所说的没有成丹,指的就是没有炼出有效用的丹?
盛隆和的回答告诉她,她想多了:“如果丹炉炸了,却保留了一颗完好无损的丹,施不空早就吹锣打鼓,大肆宣扬,将其吹嘘成仙丹,献给父皇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什么都没得到,丹炉炸开的现场一片废墟,连他自己都被震飞了,险些闹出个夜半得道登仙的喜讯,哪还有丹留给他?”
“所以,真人其实并不擅长炼丹?”她推想道。
他摇摇头:“他当了十几年的真人,一些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到的,不然也不会得到父皇的信重,这一次的炼丹失败,完全是因为他的心乱了。”
“心乱?”
盛隆和解释:“琼州一事,想必出乎他的预料,父皇召他前来,询问说法时,我清清楚楚地瞧见,他的脸上闪过了一瞬间的震惊之色。”
“之后他虽然巧言狡辩,成功糊弄了父皇,却糊弄不了我,这一次的炼丹失败,更是证实了我的想法。”
“什么想法?”觅瑜追问。
她有一种预感,他在接下来的回答,会成为结束一切的关键。
她的预感没有出错。
盛隆和淡淡一笑,道:“他所知晓的天机,并非真正的天机,而是和我们一样,通过某种方法,了解的部分未来之事,但凡有哪一步出错,他都无能为力。”
“他不是什么得道高人,也不是什么祸国妖道,只是一个有点手段的道士。”他轻描淡写地评价,“甚至可以说,他是一名凡夫俗子。”
觅瑜的心微微震颤。
凡夫……俗子……
“夫君……”她怔怔地看着他,喃喃唤出声。
盛隆和回以她温和、镇定的微笑。
“肉体凡胎,终将归于尘土。”他道,“施不空的路,快要走到头了。”
……
三月下旬,高守文与许娉婷大婚。
虽然许家娘子为二嫁,去岁还出了那样一桩事情,直到现在仍有影影绰绰的流言,但架不住宁国公府公子对其倾心,百般呵护,誓不委屈心上人一点。
高许两家又都是高门大户,因此婚事办得十分热闹,连宋家都送来了贺礼,表明宋编修与许娘子的和离,不会影响几家之间的关系。
皇后听闻这桩亲事,亦是感慨不已,道:“太师家的女儿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如今苦尽甘来,本宫为她感到十分的欢喜。”
她命人置备一份贺礼,让太子与太子妃带去,在观礼时送给这一对新人。
如此一来,婚事越发热闹,唢呐锣鼓吹打不歇,鞭炮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从太师府到宁国公府,一路喜钱喜饼发个不停,引得围观百姓争相哄抢。
宁国公府,太子夫妇被奉为上宾,代表天家皇室于堂中观礼,新人在拜过天地之后,行的第一个礼也不是给高堂的,而是给他们的。
许娉婷一袭红妆,花容月貌,眼里泛着感激的喜色,一如太师所言,向觅瑜行礼谢恩:“娉婷能有今日,多亏了太子妃的大恩大德。”
高守文亦在一旁作揖,同样喜气洋洋,精神焕发,真挚诚恳道:“请受我们夫妇一拜。”
觅瑜又是欢喜,又是感动,与盛隆和一起,含笑受了这一礼。
观礼结束后,太子夫妇没有多留,赶在日落前回往东宫。
夕阳西下,晚霞披照大地,映出一片璀璨。
觅瑜坐在马车中,掀起窗帘一角,看着宁国公府的仆役抛洒喜钱,引得附近百姓恭贺不绝,欢声笑语不断,不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