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方才,太子妃替太妃诊脉时,郡王虽然一直低着头,没有盯着太子妃看,但那是因为太子殿下在的缘故,实则、实则——”
王洁儿揉着手帕,迟迟不道出下文。
觅瑜没有催促,有时候,安静的等待能让回答更早到来,这是她从盛瞻和身上学来的道理,并且是亲身体验来的,体验了好几次,不会出错。
果然,在将手帕揉了好几道之后,王洁儿开口:“妾身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觉得郡王他……或许已经到了克制的极限!会——”
她住了口,深深行礼:“请太子妃明鉴!”
觅瑜没有立即让她起来,而是道:“依你所言,郡王已经察觉你的心思,你今日行此之举,可有想好往后如何自处?”
王洁儿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多谢太子妃关怀。郡王虽然不喜欢妾身,但太妃身体不好,需要妾身照顾,便是为了太妃,郡王也不会拿妾身怎么样。”
“这也是妾身嫁进郡王府后,唯一的用处了……”
最后一句话让觅瑜有些心软,不再晾着她,免礼平了她的身,温言道:“你今日之言,本宫都记在心里,你放心,本宫明白你的意思。”
“往后,你若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本宫,本宫能帮上忙的,一定会帮。”
王洁儿闻言,面露动容之色,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再次深深行礼,怀着欣喜和激动地道:“妾身多谢太子妃恩典!”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就离开茶室,回到明间。
盛隆和与盛淮佑正在房里等候。
盛隆和端坐上首,微阖着眼,神态安闲自若,仿佛他才是此间的主人。
盛淮佑则侍立在下首,低垂着头,无论是从姿态还是气势上,都被比了下去。
两人同处一室,气氛却安静得古怪,好似他们的妻子交谈了多久,他们就沉默了多久。
看见觅瑜出来,盛隆和噙着笑起身,行至她的身旁:“都说完了?”
觅瑜点点头,回给他一个恬静的笑容。
盛淮佑比他慢一步,但没有回到妻子的身边,只是略略靠近,也没有示意,反倒是王洁儿微微颔首,低低道了一声“郡王爷”。
注意到这一情况,觅瑜稍作思考,微笑着开口:“五日后是本宫的生辰,届时,本宫会在东宫举办一场小宴,还请郡王妃务必赏光。”
王洁儿福身行礼:“是,这是妾身的荣幸。”
盛隆和笑着瞥过觅瑜一眼,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但没有多言,淡声道了句告辞,就领着她离开了厢房。
回程途中,马车里。
盛隆和怀抱着觅瑜,懒洋洋地发出询问:“郡王妃都同你告了什么密?”
她轻笑嘟唇:“你不是都猜到了吗?还以此嘲讽了郡王一通。”
他含笑道:“我只能猜到她是要向你告密,不然盛淮佑不会那么着急,但具体是什么,我猜不到。”
“你怎么会猜不到呢?明明每次都能猜中。”她抿嘴笑着,颊边显出浅浅的酒窝,“这一次,你也来猜一猜?”
盛隆和扬起眉,用一种故作无奈和宠溺的口吻说话:“好吧,我来猜猜。”
“我猜——”他沉吟着,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抬手轻捏她的脸颊,“她要告的密,和盛淮佑喜欢你有关。”
一个预料之中的回答,他总是这么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觅瑜往他掌心里蹭去,应道:“你猜得没错,郡王妃同我说的就是这事。”
盛隆和配合地舒展手掌,抚摸她的脸庞,含着笑意继续说话。
“从她不惜得罪丈夫也要留下你起,我就知道,这事和盛淮佑脱不了干系,而能同时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