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
“是冬月暄。”
“喔,是‘冬月’啊,更有意境了诶——”五条悟越来越为难,完全应付不来这种小不点,直接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撕出来,那她会悲伤到哭得脱水的吧。
“哥哥。”瘦削的女孩子眼中噙着泪,“我长大以后可以和你结婚吗。”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在安静的那几秒里,冬月暄立刻意识到了这个答案理所当然的会是“不可以”。
她望着五条悟把唇角勾起的笑意一点点收拢碾平,心下不由得有点害怕,马上说道:“对不起。”
烂橘子们神色各异,五条悟只当他们不存在。他想了想,决定先避开这个话题,然而避开这个话题的代价就是挑起那个注定要说出口的沉重话题:“现场只有你存活。”
出乎他意料的是,女孩子没有太大的反应,神情冷淡地垂眸:“那我接下来要去福利院吗?我不想去,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的。”
烂橘子们对视一眼,不少人都提出了收养冬月暄的决定,只是女孩子一直牢牢揪着五条悟高专.制服的一小块布料,对除了五条悟之外的人无动于衷。
五条悟想了想:“你愿意被我家里人收养吗?”
听起来是个很有诱惑力的条件。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年纪的她早就想到了更多。
尽管她不懂爱情,但她知道爱情在人类社会秩序中拥有相当特殊的地位。
被五条家收养代表着她成为他的家人,家人的意思是被保护被信任被他划分到重要的范围之内,但这是短时间的陷阱,未来的他如果成家,势必会有一个人优先级高于她,而她迫切地需要一个锚点、一根准绳、一缕风筝线。
爱情很短暂,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和风险,但爱情具有排他性,陪着他走到最后的人会是伴侣。
那时候的冬月暄已经学会了忍耐和延迟满足,她果决、冷静、有魄力,是一个做咒术师的优秀预备役。所以她并不怎么犹豫地选择了放弃这份亲情,走向另一个端点。
但她那时候太年轻,她不懂爱情这种一堆激素分泌混合以至于变成了世间被书写描绘千万遍的复杂情感、最难解的谜题之一的东西,不是努力就可以得到的。
她只是凭借本能的占有欲,将眼前这个人划分为自己的所属物了。
“可以是别人吗?”冬月暄问的时候有些小心。她有些担心五条悟觉得她不识好歹。
“唔……别人啊。”五条悟没问她为什么不选择自己,他并没有那种身为五条家家主“应该”有的,对本家族毫不迟疑的倾倒性的偏心,“那夜蛾老师怎么样?”
他把手机里的照片调出来给冬月暄看:“正道他看上去是个凶巴巴连脑子里都好像会长肌肉的啰嗦男人,但是其实会戳羊毛毡哦,还做了超——多的玩偶,哦,夜蛾师母人也蛮好的……”
冬月暄几乎没怎么犹豫地就同意了。
她是这样信任他,这样相信他给出来的绝对会是最优选择,而第一位的最优解被她放弃,那第二位就已经是综合考虑下来的最优出路了。
“不过我不太想改姓,可以吗?”冬月暄这样望着他。
“这个是小事情嘛,之后可以跟正道慢慢商量的。”五条悟揉猫一样揉了几把她的头发,“那就这样超——完美地解决了哦。”
他像是挥开苍蝇一样,对着烂橘子们挥手:“事情解决了,你们这堆老东西可以走了。”
黄昏时刻,又称“逢魔之时”,房间里很快就空荡了,新鲜的空气从窗外流淌进来,金色的光在他的发尖折了折,眉角弯出微微惫懒的弧度,眼尾曳长,薄薄的墨蓝色墨镜偶尔会透出他的下间,雪睫在圆片边沿掀动。
这是冬月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