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抬手轻轻地翻平她刚才翘起来的衣角,反转术式发动,很自然地替她医治腿上长长的划伤,状若无意地一句:“上杉?”
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姓氏了。
冬月暄恍惚了一瞬间,回忆里响起五条悟的声音:
“老子年纪和你差了那——么一大截,所以不可能哦?完全不可能的。”
“老子只会喜欢同龄人,或者年纪更大一点的……”
那个记忆里的少年和眼前的青年重叠在一起。
他还是一样幼稚地在跟庵歌姬抢话筒,两个人吵吵闹闹,氛围却很活泼热闹,能看出来两个人关系比较好——尽管可能是单方面的。
酸意不太讲理地一点点漫上来,她垂下眼眸,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很眼熟了。”家入硝子把那道割伤治好了,随手从兜里又摸出来一支棒棒糖,递给她,没问她猜想中的那些话,“又遇到五条了啊。”
冬月暄接过,低声道谢。
她对周围人的情绪感知能力非常强,在这种时候,明白了家入硝子已经看透了一切。
家入硝子是一个很冷感的人,没太多表情,但这样的冷色只是她的保护色。
如果没有这层保护罩,在得知自己辛辛苦苦修复了疤的女孩子又主动地割伤自己之后,大概会非常痛心。
但她现在很镇定。
“嗯。”冬月暄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家入硝子,而她其实在很多年之前就很喜欢这位替她消除了疤的医生小姐。
“嗯……”家入硝子咬碎糖块,还叼着塑料棒,“喜欢五条?”
冬月暄一下子定住了。
“没事,一般人看不出来,”家入硝子语调毫无起伏地安慰她,“那个是歌姬前辈,人家真心讨厌五条的,不过在大事上还是能彼此信任的。”
这句话经很可靠的人说出来,就很有说服力。
但这并不能让她完全放心。
“五条那家伙,应该不会喜欢谁吧。”家入硝子慢慢地接上后面的话,“你是不是能看见咒力,然后打算考到高专?”
冬月暄僵住了。
居然什么都没瞒过她。
“建议最好不要。”家入硝子把塑料棒扔进了垃圾桶,“咒术界只凭喜欢留下来是会后悔的。”
“……可是这是我唯一能够接近他的方式,不是吗?”冬月暄仰起头,有些固执地说,“虽然不明白咒术界是什么,但是我已经大概能猜出来了。我想要靠近他。”
这是她的人生继续下去的理由。
家入硝子认真地看了冬月暄一眼,而冬月暄也认真地回望。
“好吧,虽然还是不建议,但我并不知道五条对你的意义,所以我不会干涉。”家入硝子摊摊手,“我会保密的。”
男女声合唱,冬月暄低着头抿着唇,心里酸得要命,刻意不去看台上的人。
谁家的小花正式开出来的第一天就被浇酸雨啊。
越想越觉得控制不住,方才受到的委屈和惊吓在这个时候掺杂着酸楚沸腾起来,眼眸简直要下一场雨。
就在眼泪真的要滚出来的那一刻,脑袋被宽大的掌按住了。
冬月暄懵懵地抬起头来,五条悟的手掌就这样悬停在她面孔的正上方,他笑嘻嘻地问:“小朋友你要不要也来唱歌?”
其实她一眼就看到了五条悟的掌纹,因此第一反应就是,他的生命线好短。
好短好短。
短到她害怕。
第二反应才是回神连忙摆手,眼泪全部都缩回眼眶里:“可是我唱歌很难听……”
话筒被强硬地赛到她的手里,某人不讲道理地浮夸做派,捂着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