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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隔空拥住了那个曾经茫然惶惑、强忍恐惧、幼小的自己。

只是后来,随着被鼓励彰显力量,随着力量的代价越支付越多,头脑的负荷越来越严重,他面对死亡已经平静了。

平静并不意味着漠然。

“小慎……好想爸爸。”小慎黏在五条悟的身上,“好害怕我和麻麻见不到爸爸……”

“已经过去了。”五条悟轻轻拍着小朋友的背,又像摸小猫崽那样揉头发,低低慢慢地哄,“小慎好乖好乖。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我保证。”

再哭下去要脱水了。

冬月暄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忽然间发现时间好像倒流回第一次见到小慎的场景。

那个时候还全都是误会,那个时候她以为再无可能,于是满心苦涩地真的决定不再去喜欢。

可是纠纠缠缠,命运阴差阳错,那根断掉的红线重新接续,枯木逢春。

“潜水吗?”冬月暄说,“这是我本来的计划,里面的秩序不需要担心,zero会帮忙解决的。”

“zero?”五条悟想起小慎发过来照片,微微眯起眼睛,“那个金色头发的?”

“是哦。”冬月暄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如果目光能凝成实质,那他面颊的每一寸都已经被她描过千万遍。

“以前关系很好?”他轻描淡写,单手抄在兜里看不清究竟有没有攥紧。

冬月暄认真地想了一会儿。

以前她其实都是在很难过很孤独的时候,才会偷偷爬进降谷零家的院子里,然后敲敲门,敲敲窗,不怎么走寻常路。

大概是因为在霓虹,混血儿被歧视很严重,而降谷零和冬月暄的眼睛都是象征着悲伤的紫色。所以降谷零在成长的那些年里,都是跌跌撞撞一个人孤独地走过来,被歧视被孤立,后来遇到诸伏景光才好了些。

而他没有阻止冬月暄爬进院子,大概是对童年自己的一部分移情和情感投射吧。总而言之,他确实没有阻止过冬月暄的到来。

她给予充分肯定:“是,见面之前的我如果很难过的话,见面之后就会好很多。”

听起来是一段很不错的初恋。

没有解释为什么无疾而终,毕竟他们之间的年龄差恐怕比自己和冬月暄的年龄差还要大一些。

如果是幻境里那个DK五条悟,大概会一直缠着她,耍赖般一直喊她的名字一直撒娇,她要是不肯说,就变成被雨淋湿的小狗委屈巴巴地咕咕哝哝,大概不出半小时她就会被缠得没办法举起双手投降,被挠着痒痒笑着全都交代。

但他已经不是了。

他是年长者,对于爱人要更加包容,如果她能拥有过一份很美好的初恋,他应该感到欣慰——才怪。

不管几岁,一想到在某些时刻她把爱意分享给其他人过,就会蔓生绵长的妒意。

即便他身为年长者什么都不会说。

五条悟单手抱着小慎,放慢了步调和冬月暄往海边走去。夏季的白昼很长,茜色的天空绵亘了漫长的时间,尽头已经染上了油画般的克莱因蓝。

在彻底踩在湿润的海水里之前,冬月暄问:“不拿潜水设备吗?”

五条悟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无下限外延,将她每一寸裹挟,还裹住了足够量的空气:“不用那么麻烦。”

“应该会很美——想必海底什么样的鱼类都会有吧。”冬月暄说。

小慎歪歪头:“但是应该没有美人鱼吧?”

五条悟“唔”了一声,揉着小慎蒲公英似的蓬松头发,一本正经地和小孩子谈论起不可能的事情来:“说不定有的喔。”

说着他就开始胡侃自己第一次听到美人鱼的传说的时候的故事,正儿八经地说自己为小美人鱼的死流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