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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戴回去的时候动作就显得疏疏懒懒的,浑身散发着一种松弛下来的、毫无设防的倦意。

眼罩松松地挂在脖颈间,冬月暄的手心还没从他的心口挪开。

他没什么所谓似的,并不对她开无下限,所以只要她起了杀意,就可以把这位平等属于人类的最强完全杀死,变成自己的陪葬者。

他只是确定她不会这么做而已,所以给了这么多无条件的信任。

又或者,他其实觉得死亡也并不可怕,干脆用这种相当疯狂的方式来让她确定那种浮在空中的爱情。他用这种方式让她触碰爱情的厚度。

有一瞬间冬月暄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产生了极度扭曲的念头。

杀了他——他们就可以同死了。

届时他会完全成为她的所有物,而她也是他最终的所属。

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海水蓝到像极了他的眼眸。

一起死在海里也是很美好的归宿。

只可惜她仍然记得小慎在旁边堆沙子,而且这座岛屿是铃木园子的生日礼物。惨剧已经发生,她并不想让自己和五条悟的死让铃木园子变成众矢之的。

冬月暄抬手握住特制眼罩,和他的眼神正对上。

她把另一手摊开伸平,神情里带着点不自知的试探。而他却瞬间懂了她的意思。

五条悟微微弓起脊背,弯腰,把自己的下颌抵在她的手心,然后任凭她把勾着的眼罩往上推。

手指真实地抚摩过他的喉结、下颌、唇珠、鼻骨,稳稳当当地停留在眉心。

后脑的白发因为眼罩不好戴而被推平,冬月暄刻意停顿下动作,去用力地摸了摸略有些扎手的青茬,像是在触碰自己的回忆。

而这个动作让两人人都顿了顿,不约而同地想起从前的事。

那些身.体贴合的时候,她最喜欢用手一遍遍地抚摸他推平的这段发,很少有人知道这里因为被她数次用手温柔地爱抚过而变得敏.感,变成一种允许在情爱中沉溺的隐喻,是伊始吹响的号角。

可那是幻境。

现在的他被真实地触碰着,是真实的他,是真实的她。

眼罩被完整地戴好,圆润的指尖轻轻刮蹭过青茬,冬月暄收回手。

五条悟的动作停顿了半天,才开始把眼罩调整到最合适的位置。

“……还不回去吗。”冬月暄瞥了一眼腕表,“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你跟我走吗。”五条悟说。

“我就不了。”冬月暄平静地拢了拢手掌,“这边还需要收尾工作吧,至少不能把他们全抛在这边。而涉及到收尾这种方面,还是我的术式最有用。”

五条悟把额头抵在她的肩膀处,尾调微微上挑:“那什么时候才能跟我一起走呐。”

他在这种时候的松弛会格外像一只撒娇的猫,被蛊惑的是她。

冬月暄抬手捏了捏五条悟的后颈——成功感觉到了最强本能的僵硬,然而在身体本能做出反抗的举动之前,他把周身绷紧的肌肉松开了一点,避免充血而重新变得相当硬,方便给她最好的手感。

猫猫的后颈被捏住可不是开玩笑的,简直就是百试百灵的魔咒。

冬月暄已经知道了这人本质上是不想回去:“要不打个电话问问乙骨同学那边解决得怎么样了?”

“不知道会不会放帐。”五条悟说。

冬月暄想了想,黄铜天平浮现在空中。

“我想要兑换五条悟从此刻开始,接下来的半天时间。”她把兑换物放在天平左侧,随即去看右侧的砝码。

兑换物是冬月暄半天和友人相处的时间。

五条悟抬起头,把下巴颏继续搁在她的肩头,面颊贴着她的面颊饶有趣味地看兑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