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氏顶楼望下去只能看到?茫茫的一片，鹅绒般的雪花从空中慢悠悠飘下，融入天地一色之中, 唯有总裁办里那一闪而过的灯光折射进看雪的人眼里。

谢识瑜和?苏琢在办公?室待了一整天，前者是在办公?, 后者则是电脑都没开起来, 抱着手机明目张胆摸了一天鱼。

谢识瑜期间抬头看过专心致志玩手机的苏琢, 眼里不自觉带着点笑。苏秘书就是这样的，该工作时?工作，该放纵时?放纵。

……嗯, 放纵。

苏琢其实大半天的时?间都在通过监控看西瓜霜, 昨天他给西瓜霜准备了圣诞礼物, 放在一个小圣诞袜里, 出门前告诉了它, 结果小笨猫在家里蹿了好久才找到?，苏琢安静惯了, 光靠看小猫咪寻宝就能消磨许多时?间。

办公?室里一直静静的，但?谁也没感觉到?不舒服。

天快要?擦黑的时?候，谢识瑜关?掉电脑, 抬头看向苏琢。

他问：“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本来他给秘书办的圣诞礼物照旧还是红包, 但?放到?苏琢准备的这些东西面前像是在打发人，毕竟他养着小藻球水缸里的蟹老板都被戴上了小小的圣诞帽, 谢识瑜不免觉得他那点钱拿不出手。

苏琢正在收拾东西，闻言道：“今年礼物还能挑？”

谢识瑜越发觉得自己从前不是人。

“能挑。”

苏琢眼睛亮了亮。

谢识瑜看着他笑：“说一个？我能给的，都满足你。”

谢识瑜先关?了办公?室的灯，走到?圣诞树边，弯腰摸到?了小灯带的开关?, 本想关?掉，但?按了一下之后灯珠里的光开始间隔闪烁，一闪一闪的，像是排着队顺着圣诞雪树往上爬。

苏琢被晃的眯了眯眼，偏过头，脑中的话没来得及把门，脱口而出：“那给一个晚上可以吗？”

“嗯？”谢识瑜愣了下，转头看他。

话已经?说出口了，苏琢只能硬着头皮道：“昨晚没赶上教堂的弥撒，谢总，今、今晚有时?间一起去吗？”

第?一次约人，苏琢紧张得话都快要?不会说了。

谢识瑜有些稀奇，他发现苏秘书尴尬的时?候下意识的小动?作就是闭眼，似乎闭起眼睛不看面前的一切就能逃避坏事，就仿佛他是什?么很不留情面不讲道理的坏上司。

苏秘书都小心成?什?么样了，谢识瑜心想，这他还能拒绝吗？

那也太不是人了。

一起一伏的彩光在苏琢的脸上跳跃，光影越过他高挺深邃的眉眼，抚过他浓密的长?睫，最后多褶的眼皮微颤，像是被明灭的光亲吻，是忐忑，也像是期待。

谢识瑜啪嗒一声关?掉灯带，办公?室有一瞬陷入黑暗，他却在黑暗中精准捕捉到?苏琢发亮的眼睛。

他说：“好。”

苏琢一早就看到?了大雪预警，早上是坐地铁来的，当他坐在谢识瑜的副驾扣好安全带的那一刹那，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倒反天罡了，和?让主任替自己值班的夏恒一样，竟然还让上司给自己当上司机了。

而且上司居然也没有意见。

雪天路滑，加上下班时?间有些堵车，谢识瑜开得很慢，苏琢一边在心里冒着泡一边看着街边慢慢后退的雪景，余光偶尔瞥两眼专心开车的谢识瑜，心情一直到?他们到?达目的地都还在没由来地好。

教堂的弥撒在昨天就已经?结束，今天虽然亮着灯，但?并没有仪式要?进行。

苏琢和?谢识瑜漫步进入，哥特式的大教堂入目所及皆是洁白一片，高耸的穹顶和?一扇扇拱门相称，无端让人觉得宏伟神圣。

两边墙壁挂着不同的天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