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藻。”谢识瑜毫无预兆地叫了他一声,停下手上的动作 ,把他的腿放到床上,然后靠着他坐下。
“我许愿你健康、平安,永远开心。”
苏琢征愣着看着他。
他想过谢识瑜会许有?关于他的愿望,或许是他们能?顺利在一起,又或许是他们能?一直相?爱,但?他没想过这?个愿望里没有?谢识瑜自己。
他顿觉喉咙有?些干涩,后悔刚刚问了这?个问题。
谢识瑜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心疼的目光,伸手想碰碰他的眼睑,可又想起来自己满手都?是红花油,只好抬起又放下。
“我已经很健康平安开心了。”苏琢轻声说。
“再?多一点。”谢识瑜笑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睛,“至少要到你的眼睛里不会出现这?样的不高兴才够。所以能?不能?告诉我,怎么知道了答案还不开心?”
苏琢朝他凑近了一点,抿着唇。
“因为我发现我想的总是当?下,但?你想得很长远,会很累。”
“不累。”谢识瑜也靠近了一些,“有?人替我想了当?下,我也要替他想远一点,那些麻烦事都?交给我,你不用担心。”
苏琢的眼角下垂,看起来还是有?些不高兴:“你不委屈吗。”
谢识瑜有?些没法子了。
苏琢一直都?对这?个世界抱有?美好的幻想,单纯但?不天真,他在乎别人的感受,但?谢识瑜眼下有?点羞于剖白?自己去对他说你在我这?里永远比爱情重要。
这?听?起来像是什么大话,但?苏琢的安全?、健康、甚至未来的生活质量,这?一切谢识瑜都?想要竭尽全?力做到最好,也全?都?排在谢识瑜自己的感情之前。
苏琢说谢识瑜是个胆小鬼,但?与其说是胆小鬼,不如?说是他爱得太深了,爱到害怕再?一次失去,再?一次独自地面对那场瓢泼大雨,痛到心都?被掏空一块。
他不说话,苏琢有?些着急,大概之前看到裴煦和霍应汀要结婚了的消息刺激了他,苏琢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攀住谢识瑜的肩膀:“你说话呀。”
谢识瑜被他刚洗完澡浑身的香气熏得有?些晕,面前的人像是个会让人神魂颠倒的精怪,在他意识到其实?自己原来也并不是什么圣人,把感情排在最后其实?是在深刻压抑自己的时候,他的唇已经凑苏琢很近了。
而苏琢就像是故意蛊惑他一般,分毫没有?后退,甚至又凑近一点,和妖精一样想要勾出他心底的欲望:“说话呀。”
气若幽兰的三个字像是燃烧了谢识瑜的理智,他喉结滚动,探近时琥珀般的眸色深沉而晦暗,直勾勾地看着苏琢。
靠近,不断靠近。
就在要碰上那柔软的唇时,他无怨无悔地说:“不委屈。”
下一刻,他倾身而下。
结果苏琢抬起手,捏住了他的嘴,表情甚至有?些气急败坏:“不委屈那你亲我做什么!”
谢识瑜眼里的欲色如?潮水般退去,动了动腿,有?点僵硬地退开了点,意识到自己的定力在苏琢对他的性吸引力之前不堪一击。
苏琢不高兴地捏住他的嘴,使着坏用了点劲,视线往下扫了一眼,勾唇挑衅反问:“不委屈你硬什么?”
谢识瑜很清楚自己已经在苏琢面前一败涂地,他不能?说话,只好低下头在他的指尖亲了亲,坦诚道:“委屈,你心疼心疼我。”
苏琢嘴角上扬了一下,又很快压下,揪着人的嘴唇往外一推:“佛门清净地,想什么呢你!”
谢识瑜:“......”
他无奈地站起来,发现自己正不太雅观地面对着苏琢,侧了侧身,沙哑:“我去洗澡,你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