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是时容与知道师兄是他的软肋,于是拿师兄威胁的。
一次两次是巧合,可那么多的巧合,还是巧合吗?
他不知道,他只是,不愿意往那里深想,他怕得到那个答案,到那个时候,他又该如何面对?
岚雪却是蹙了蹙眉:“时容与体内除了欲魔,还有一样东西,是菩提的神识,那一缕神识被菩提泪唤醒,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梁郁抬眸,神色冷冽:“菩提老祖?它怎么会在时容与的体内?”
岚雪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在沧海秘境探查到的,当时就想把他留下,只是可惜,变故陡生。”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梁郁一眼。
梁郁却在想,菩提老祖是何时在时容与体内的?听岚雪的意思,并不是在幻境中带出来的,若是待了很久,怎么没听时容与提起过?
也许,这位菩提老祖,能知道些什么。
梁郁揶揄道:“你也进了沧海幻境,你知道自己身上的禁制是聂淮归解的,对吧?”
岚雪轻笑,那笑声中满是轻蔑:“沧海幻境中的事又不是出自他本心,他解开我身上的禁制,不是心软,恰恰相反,他是为了更好的将我和我弟弟囚在沧海,我和我弟弟的禁制互相制衡,我的解开了,他的就禁锢得更加牢固,甚至会让他陷入沉睡。”
梁郁一愣:“幻境中的事,并非出自本心?”
岚雪看了他一眼,笑:“我记得你的幻境中,时容与虐你,废你,你便是因此痛恨他,想要杀他的吧?”
“可若他那么做皆是出自本心,为何在幻境中,他以旁观视角,却为你落泪呢?”
一句话,让梁郁整个人如遭雷击,时容与那时候跪坐在雪地里,抱着他不敢乱动,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师兄哭,还是为了他而哭,一双好看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一滴两滴滑过脸庞,落在雪地里,偏偏那人还说自己没哭,明明那么在意他,看到年幼的他被折磨,竟哭成那样……
梁郁的脸色越来越沉:“那是他披着我师兄的壳子,演给我看的。”
岚雪随意道:“是演的么?那演的可真好,连我都骗过了。”
其实梁郁比谁都清楚,时容与根本不是演的,那时候幻境中只有他师兄一个人,他演给谁看呢?
后来他赶到,时容与还特地不让他看见自己哭过。
若那是演戏,时容与未免演的太好。
梁郁将心底的苦涩咽了下去,冷淡道:“你能找到聂淮归吗?”
岚雪摇了摇头:“我来见时容与,也是为了找聂淮归。”
梁郁心思一动,道:“我可以帮你。”
岚雪挑眉:“好啊,那咱们去一趟寒声寺吧。”
寒声寺,便是聂淮归之前修炼的寺庙。
两人到的时候,依旧是禅声悠远,梵音阵阵,来往香客络绎不绝。
“这寒声寺真是灵啊,去年我来这里求财,今年我那几个庄子赚的是盆满钵满啊!”
“我也是,我老母亲之前命在旦夕啊,请了多少大夫都治不好,我只好来这儿求菩萨保佑,没几天,我那老母亲就睁眼了啊!真是我佛慈悲,老天保佑啊!”
“听说这寒声寺这么灵,都是因为菩提老祖,老祖圆寂之时还留下了舍利呢!真乃神人。”
岚雪听着,嗤笑了一声,引得周围的香客都朝他看了过来。
两人走在人群中本就格外显眼,如此一来,更加引人注目。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岚雪看向他,神色温和,目光却一片冰凉:“一颗舍利,就能说明他庇佑众生,是得道高僧?”
“难道不是吗?寒声寺不灵吗?要是不灵,你来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