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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没再看梁郁沉下来的神色:“不过,澍清死的倒也不可惜,他一直都知道你体内有魔种,包庇你纵容你,你说,他该不该死?”

梁郁心底猛的一颤,难以置信地望向时容与。

师兄他……知道?

师兄一直都知道他是魔种,一直都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

所以,师兄是在知道他会成魔的情况下,还说会永远相信他?

师兄……他的师兄怎么能这么好?

可他却没有保护好师兄,他一直以为,自己变强了,能够护住这个世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了,可师兄挡在他身前,死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他连师兄都保护不了。

韶华这时候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怀瑾仙尊似乎在……激怒梁师兄?

这是为什么?按照现在的情况,要是梁师兄暴怒之下杀了怀瑾仙尊,没人能拦得住啊。

可时容与还在激怒梁郁:“澍清护了你这么多年,如今最后护你一次,助你成魔,你而今谁也不惧了,可以保护任何人了,不是吗?”

梁郁的心在滴血,时容与的每句话都如同一把利刃扎在他的心上。

他如今可以保护任何人了,可他最想保护的人,却永远离开了。

韶华颤颤巍巍,小声提醒:“怀瑾仙尊,别,别说了吧……”

时容与无视他,继续道:“你说澍清是不是也算死得其所?求仁得仁?我成全了他,也成全了你,你应当感谢我。”

梁郁放声笑了起来,那笑容听得让人头皮发麻,韶华几乎要站不住,想赶紧离开这里。

下一刻,梁郁眼底充血,抬手汇聚周遭的魔气,朝着时容与击来:“时容与,你找死!”

时容与微微弯了弯唇:“洞两,痛觉屏蔽打开!”

下一秒,他将韶华猛的朝一边推开,整个人迎上了梁郁这一击,黑雾浓重的魔气与纯白的身躯碰撞,那抹雪色仰身坠下这荆棘之巅。

犹如一只纯白的鹤,在金色的夕阳中高高坠下,在霞辉中画上一笔亮眼的线条。

他不是此间人,此间留不住他。

梁郁瞳孔一缩,眼底的怒意在这一瞬间消散,掌心的魔气散去,修长的指节想要将那抹雪色的身影拽住,可最终连一片衣角也未碰到。

他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尤其是在看到时容与唇角那抹淡笑,和无声的两个字。

他看得清楚,那是“再见”。

那一刻,顺着余辉,时容与竟和澍清缓缓重合,他分不清是时容与在同他说“再见”,还是师兄在同他说“阿郁,好好活下去”。

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心底的慌乱也达到了顶峰。

为什么?

为什么?

时容与的身后是血池,那池子吃人不吐骨头,任何事物落入其中都会在顷刻间化作血水归于池中,尸骨无存。

这死法比世间任何刑罚都要惨烈。

时容与就这么直直坠入血池中,溅起一片水花。

血池好似一双双手,将时容与拉下去,吞噬,咀嚼。

晚风将梁郁的衣袍吹动,周遭的一切又归于平静,时容与除了跌落血池的声音,连一声惨叫都没有。

他定定地站在山峰边缘,望着血池,他本该高兴的,时容与死的这样惨,他给师兄报了仇,他本该高兴的……

直到韶华忍不住惊呼,可那声音分外遥远,逐渐如潮水褪去,他再也听不到旁人的声音,安静得让他有些恍惚。

可是,为什看见时容与纵身倒下血池时,他会这么慌乱?

是他从此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