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刃长剑,任由姑娘们簇拥环绕。
老鸨临走前推了一位眉眼深邃的花娘到他身旁,附在他耳畔调笑道:“这姑娘可是难得的魔族血统,道长自然晓得其中之道。”
魔族?
花娘凑过来,淡淡的魔气散出,清冽冷香与故人相似。
嘶,嘴角的伤口又在痛了。
楚霜衣推开送到唇边的醇酿,对着那位魔族血统的花娘冷冷吩咐道:“你来倒。”
花娘一副美艳长相,十分知情趣的倒了盏酒水,送到楚霜衣唇边。
楚霜衣自己接过喝尽,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再倒。”
一连八九杯,魔族花娘言听计从,沉默寡言地伺候着。
其余十几个姑娘空坐在一旁,楚霜衣不肯让她们近身,她们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俊俏的仙尊由那魔族花娘一人霸占着。
楚霜衣又饮下一杯,唇肉被酒水染的水淋淋,勾勒出饱满的弧度。
他酒量浅,面颊浮上了一片绯红,此刻已经有些迷离,转过头,眉头拧着,“你们……热闹些……”
此言一出,花娘们弹琴抱阮,柔声唱曲儿,房内立刻热闹起来。
楚霜衣却还是只让魔族花娘一人近身伺候,酒水入喉,愈发燥热,冰雪样貌略有些呆滞,问她道:“不是有魔气,怎么沦落至此?”
花娘被他问得明显一愣,低低笑了声,没答话,又送了盏酒水上去。
不知喝了多久,楚霜衣身上尽数被酒香浸透,踉踉跄跄地跌在榻上,扯了扯衣襟,露出小片玉色胸膛,小声地喊热。
魔族花娘随着他跌在榻上,柔媚地攀上胸膛,“公子哪里热?”
清冽的冷香凑上来,在他胸前不轻不重的摩挲,渐渐探入伤疤之处,有些痒。
楚霜衣一把抓住胸前那只手,冰凉的玉镯触及皮肉,带起一片清凉。
徒弟给戴的镯子,是徒弟。
意识到这儿,楚霜衣暗暗悬着的心并不紧张,反而安稳地放下。
“为师,身上热。”他呢喃开口,却不知自己悄然间已经换了称呼。
那团熟悉的气息凑上来,勾着他问:“摸摸好不好?摸摸就不热了。”
楚霜衣呆滞了片刻,停止运转的脑袋实在理解不出话里的意思,下意识听从徒弟的话,小幅度扯动衣襟,“摸摸。”
他话音落地的瞬间,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粗暴踹开,摔在两侧,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花娘们花容失色。
楚霜衣被巨响惊醒,皱眉支起身子。
花娘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容色阴冷的男子站在门口,提着一把银霜长剑,俊美的脸上爬满了黑紫的纹路,目光定定地锁在公子身上,狂乱的魔息失控地铺散开来。
“师尊,方才的话,不妨对弟子也说一遍?”
第 46 章
魔息搅动腾腾杀意, 昏黄烛火跃动不停,满室靡艳春光。
徒弟冰寒的声音传来,犹如凉水兜头泼下, 楚霜衣瞬间从迷离幻象中清醒, 扶着床框坐起,下意识与身旁花娘拉开距离。
完蛋!这回是真的要死了!
以免伤及无辜, 楚霜衣在近乎实质的逼视下拉好衣襟,抬手让花娘们离开。
魔族花娘走在最后, 裴夙提剑踏进房来, 错身之际, 轻轻地扫了一眼, 魔息愈发汹涌喷薄。
砰地巨响, 房门在裴夙身后紧紧关合。
“裴夙, 你我之恨——”
死到临头, 楚霜衣眉眼冷淡,装出一副冷若冰霜的从容,还想再发表两句临终感言, 交代一下小苏的归宿。
“唔——”
然而百余年后的徒弟不再像从前那样乖巧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