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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的到快。”他合上木盒,喃喃自语道。

低矮的草丛间,一双金色竖瞳缓缓从草叶间浮起来,见楚霜衣转身离开,在原地停滞了片刻,才飞速地消失在茂盛的草丛间。

好在从城门到客栈的路只有一条,楚霜衣按照来时的路,原样折返了回去,他轻车熟路地将木盒放在枕边,这才坐在到桌旁,自倒了碗茶水喝。

“师尊去哪了?弄得一身味道。”

徒弟波澜不兴的声音猛地从身后响起来,惊的楚霜衣手一抖,差点把茶水撒在身上。

味道?

一定是那魔族身上的味道,离得近了点,才沾到他身上来了。

“为师闲来无事,又无心入睡,出去走走。”他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茶水,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轻轻嗅了嗅,反问道:“味道?哪里来的味道?”

裴夙点起烛火,将他说谎时微红的耳根纳入眼中,也不戳破,回身将房门紧紧关上。

“徒儿不是该守在徐姑娘那里,怎么会在为师房门口?”楚霜衣转移话题问道。

裴夙自然地牵起他冰凉的手腕,掌心放上去捂了片刻,低声道:“弟子来侍候师尊……换药。”

楚霜衣只顾着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摸糕点,没仔细听徒弟的话,更没听清那话里的深意。

丹田内伤他都能自行调整,只是这换药包扎的皮肉伤,他自己处理起来确实有几分为难,索性爽快地把手腕送出去,含混道:“那就有劳徒儿了。”

裴夙掀起他的袖口,将层层叠叠的白纱小心拆下,露出皮肉撕裂的伤口来,明明已经止住血的伤口,眼下又是血红一片,模糊地同白纱粘连不清,只是看着都叫人心疼。

伤口又崩裂了,丝毫不知爱惜自己!

拿湿帕子清理过血污,裴夙狠了狠心,猛地将伤药淋了上去,果然听见身旁传来低低的抽气声。

他放缓了动作,像是吓小孩子似的告诫道:“师尊若是再不小心,这伤得疼上一辈子。”

第 30 章

“疼么, 为师倒是不怕。”本是玩笑话,楚霜衣倒当了真,仔仔细细地分析起来, “只是怕闷, 这纱布一圈一圈的裹起来,又闷又痒。”

敷好伤药, 裴夙去拿手边的纱布,目光一抬, 正瞧见他放下手里的茶盏, 茶水染的唇峰水光粼粼, 嘴角还沾了几点糕点渣, 随着咀嚼的动作一晃一晃, 勾着他的目光。

“像猫爪子挠过一样, 是不是?”他无意识吞咽了下, 接过话头。

楚霜衣认真体会了片刻,摇了摇头:“倒也不是,总之不是什么舒服滋味。”

手里是块桃花状的小白糕, 一共五瓣, 现下只剩下两瓣还捏在手里, 他用手背将桌上的一盘糕点往徒弟的方向推了推,“徒儿, 你也吃,味道尚可。”

裴夙不敢抬头, 只埋头处理伤口, 闷声回绝道:“弟子不饿”

“不饿也吃!”楚霜衣强行捏了块糕点抵到徒弟嘴边, 用力一塞,“为师都听见你咽口水了, 这有什么丢人的。”

裴夙面色一滞,愣愣地吞下了一整块糕点,干涩的噎在嘴里,心情分外复杂。

楚霜衣手上一用力,带动了腕间的伤口,他皱起眉,趁机教育道:“徒儿以后行事,还是要小心为上,虽然人都说伤疤是男子的勋章,但这勋章还是少些为妙。”

“这话得师尊言传身教才行。”

裴夙握着他的腕骨,小心翼翼地缠上白纱,尽管动作放的轻柔无比,白纱绕过伤处,还是引出了几声轻哼。

“那是自然。”

楚霜衣一口应下,举着两只缠成白面馒头的手腕,轻轻掂了掂,迟疑道:“徒儿,是不是缠得太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