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也没事。”谢识瑜贪恋这个怀抱,竟也醉氧般胡言乱语,“小苏总养养我吧。”
“喂。”
苏琢把他推开,想板着脸又没忍住笑:“我好像还没没答应你吧?”
谢识瑜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裂缝,但苏琢笑着抓起他的右手,长指轻抚过他的手腕内侧:“你之前把我的十字架戴在了这里,对不对。”
提起十字架,谢识瑜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苏琢离开的雨天,十字架被要回去时的心脏钝痛又显现,他心里憋闷着悔意,连目光都落寞:“嗯。”
苏琢:“其实你戴着挺好看的。”
谢识瑜看着他。
“所以,”苏琢对他眨了下眼,笑意盈盈,“还想戴的话,加油吧,谢总。”
灼热的视线在脸上扫了几秒,然后他被人重新扯着拉近怀抱,头顶传来闷闷的笑声,像是释怀,也像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苏琢推推他,但没用太大力:“哎,追求阶段不经过同意搂搂抱抱算耍流氓啊。”
“嗯。”谢识瑜的下巴轻碰着他的头顶,磁性的声音耍着赖,“抱抱吧,苏琢。”
“哦。”苏琢抿着唇角的弧度把脸埋进他的胸膛,纵容着,“那就抱抱吧。”
二月的气温未有回暖,可他们的拥抱炽热如炎。
只是一个寻常的夜晚,苏琢好像忽然一下子明白了自己和谢识瑜的不同究竟在哪里。
他是一个追求当下姑且可以被称之为勇敢者的人,但谢识瑜却是一个顾虑诸多的“胆小鬼”。
他追寻一切可能,遵从内心,敢任性,谢识瑜却总是要确保万无一失了才付诸行动,不着调是他克制隐忍的伪装,扯下这层面具,谢识瑜比谁都要小心谨慎。
越是重要的,谢识瑜越谨慎。
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谢识瑜已经小心而勇敢地向他迈了很多步了,只是这份的感情不像热烈到炸开的火花,而是倒春寒里拨开冷冽寒风的一片嫩芽,难以被发现,却日日在生长。
就像裴煦说的,那是本能。
爱不就是这样在那些他不以为意的事情里与日俱增着生长的吗?
苏琢也在谢识瑜说出“我也是”的时候,忽然明白过来自己这几天一直纠结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谢识瑜对他的感情纯粹与否。
一直以来苏琢都以为自己已经是个成熟的人了,可事实却是周围的人把他保护得太好,又或许是他未曾经历这样鲜活的爱情,所以他理所应当且幼稚地觉得只有纯粹的才是爱情,也就没有想过谢识瑜其实对他做的每一件事的源头都或许是……喜欢。
可爱哪有纯粹的呢?
什么才是纯粹呢?
爱明明是千万种情绪的集合,叫做离别的隐痛,重逢的心悸,看到落泪时的揪心,永远想要和对方感同身受的迫切。
想要你永远平安健康,要你永远幸福超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