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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字了。路过拐角窗口时,冬天的阳光和他打了个招呼,像一只大手穿透玻璃,在他的眼皮上轻轻摸了一下。

江言闭上眼睛,透过这层薄薄的眼皮和皮肤上天然的红血丝,让阳光热热地敷了几秒。

门诊大厅里人来人往,江言找回刚才的位置,一眼看到金丞小心翼翼地贴着椅背站着,整个人都要和椅子融为一体。而刚才他的座位上已经换成了一个老人。

一看到江言,金丞就连连摆手:“我没有乱动,我还在原地呢!”

江言哭笑不得。

金丞朝他走过去,背着包,拎着头盔,捏着银行卡:“现在我去哪儿啊?是不是先去领针剂,然后去注射室……”

他也在网上查了流程,确诊后主治医生就会开凝血因子的单子,越快越好。为了确保注射后没有副作用,有一些非常严重的病人还需要留院察看。如果他耽误时间太久,说不定还要进行全身检查,不放过内脏器官和血管的出血点。

可是江言却没有那么着急了,眼睛像是哭过。

金丞脑袋里嗡嗡作响,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憋着的眼泪这会儿不受控制地喷出来:“我是不是晚了?救不了了?我有钱啊。”

生死的考验最终还是没能放过他,逃避的困境绕了个圈还是回到起点。金丞尝到了拖延的苦果,他确实不懂怎么解决问题,等问题逼到面前给他一个嘴巴才不得不认命。现在好了,这是晚期了吧?血检结果一定没救了。

“你哭什么啊。”江言见他哭了,就和见到他在大雪地里掉头就跑差不多,先是一愣。可金丞听不见,低头抹眼泪,江言赶紧拍拍他脑袋:“你看我!你看我!”

金丞哭得看不清楚东西。

江言对着他鸡同鸭讲了片刻,最后拿起手机给他打字:[回家。]

他扳着金丞的脸给他看,金丞看了两个字之后哭更凄惨:“医生是不是说我回家等死?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了……”

这脑回路……江言的头顶又像烟囱一样滚滚冒烟,再次快速打字:[假性血友病,没事!]

“我不想死,我还没打够比赛呢,我……”金丞放任自己说出最大的恐惧,声音和哭声混杂,“我……啊?”

声音和哭声同时停下。

“假的,懂么?假的!”江言用手指给他比叉,用最大的口型说,“假,假,看懂了么?”

假,假?金丞是先看到了字,才能识别他的唇语,泪水都被吓回去了,泪珠子还在他惨白的脸蛋上挂着,下眼睑挂着。

江言再次打字:[假的不用治疗,回去休息。]

“啊?”金丞浑身发热。

像冻了很久之后进了暖房子,靠住了一面墙,墙都是热的。像冻了很久的手指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水,手指痒痒的。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江言,江言把血检报告晃了晃,再次手指比叉:“假的,回家!”

“回家?回家!”金丞脑袋里的嗡嗡变成了轰隆,揪着江言的袖口掉头就跑!

回家,回家!他看懂了!先不管什么真的假的,医生说不用治疗,让他回家!谁要在医院里,他才不要!他要回家!

金丞的状态一改平常,低迷消沉从他身上消失了,新鲜和活力重新注入。他拉着江言闷头跑,阳光也好,风声也好,寒冷也好,组成了他眼中最为美好的世界!一个新世界!

自己是假性!自己真的不用死了!

跑着跑着他又想哭,想妈妈想小舅舅想金启星,一边跑一边哇哇地哭,行为能力开始退行,坐在路边的横椅上嚎啕。路过的行人纷纷投来同情目光,这旁边就是医院,一切不言而喻。

江言一边给他递纸巾,一边给白队打电话。

白洋和陶文昌都知道今早出结果,两